姜来还能走稳,她径直从黑车子边上走过,在路口处跟王宜好等一干支行的人拜拜。等他们的人都走了,她才折返回来,慢悠悠地跳上了副驾驶座。

车子里好暗,她感觉昏沉沉的。

“去哪?”姜来问道。

“你想去哪?”陈可跃反问,姜来的酒量很差的,她居然还去应酬喝酒了,“你肯定喝多了。”

“去一个能醒酒的地方。”姜来半合上眼。

车子很快启动,在平稳的行驶中,她感觉自己还做了个短梦,车子再次停下时,梦就自然地断了。

陈可跃居然把她带到了湖心岛中间的玻璃平台,一打开车门,四面来的凉风就窜上她的脑门。

“你可真能找地方。”姜来确信自己已经清醒了,她按了按太阳穴。

“跟着我走。”陈可跃默默地走在前面,经过玻璃平台的一段路,风大得能上天。

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家低调的清吧门口停下。

室内温暖,每张桌子白天应该都可以看到整面湖景。

桌上都摆了点亮的香薰蜡烛和一支白色的郁金香。

他们两人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大费周章地带我来这里干嘛。”姜来脱下黑色的大衣,里面穿着白色的羊绒毛衣。

陈可跃给她顺手倒了水:“你不是以前总说要来这种地方休闲一下么。”

“搞得我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这种地方我来过的。”

“我们两个单独没有。”

...

“你要说什么呢。”姜来问。

陈可跃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想跟你道歉。”

“哪方面?”

他转过头,正视她:“鸢湖的项目,你提醒我的时候,我没有听。”

姜来缓缓喝下半杯水,陈可跃的神情是少见的真诚,只是这份短暂的脆弱一闪而过,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就这事?”

“嗯。”

“也是,以前我们之间只有家务事可聊。”姜来望向夜晚的湖面,嚼碎的月光在湖面荡漾,“是你不了解。”

与其说是不了解,还不如说是不信任。

这份不信任是源于一个男人天然的自尊。当然他不信女人也有,甚至更甚。

她接收他的道歉。

“还有,十分感谢你的主意。这次红树林贷款如果能落地,真的是雪中送炭。”陈可跃停顿了下,又说道:“本来我也差点要停职了,但是上面看在我刚接手建投不久,再加上现在需要有人收拾烂摊子,所以...”

“我是为了我自己。”姜来脸上的神情舒朗,她伸了个懒腰,“给自己一个继续在金融业坚持的理由。我说了嘛,真实,一切的的源头都是真实。”

“我应该向你学习。”陈可跃轻叹了一声。

此时,到了清吧的演奏时间,有一位小提琴手拉响了琴弦。悠扬的乐曲声弥漫开来,在场的人们都不自觉停下了交谈,任由弦乐将自己的思绪拉远。

陈可跃没有因为他对家庭的疏忽、对感情的轻视而道歉,而是为他轻视的那份专业能力而道歉。

要说男人,真的是动物。

他们信奉丛林法则。

只有强和弱。

你做再多家里的事情,他们也认为是应该的。他们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我们得想方设法地比他们强。

各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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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和米思思的直播准时在周四晚上六点开始。

米思思负责展示,而谈天就负责讲解。

米总厨戴着厨师帽,穿着厨师服,淡定地在西厨台前操作。她用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