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矮的柜子上用棉布垫好，上面站着一系列小绿的小玩意儿，爱莎公主、小丸子、小魔仙...

床边有两双一大一小的棉拖鞋，小的依偎着在大的边上。

丁如在心里有点羡慕起小绿。

她印象里的白梅，总是咋咋呼呼的，脾气也厉害，但是回忆一下，似乎每次她都是那么全心全意护着自己的女儿，生了一个以后也是坚决不再生。

李桂子这么难缠的婆婆，也没法让白梅松口再生二胎。

说起来，丁如对白梅其实了解得很少，甚至连她老家哪里的都不知晓，只记得弟弟刚去上班那年，就跟同个厂的白梅在一起了。

在酒店的后厨附近游荡了下，丁如果然发现了白梅的身影。

在后厨的入口，有一个开放式岛台，听谈天说，他们很多厨师会抽空在这里练习技能，在这里有时候老师傅还会来教新来的学徒。

今日，远远望去只有白梅埋头的身影，在她边上是梳着小辫子的小绿。

丁如走近一看，白梅是在做面点，身上穿着学徒的衣服，弓着身子揉搓着面团非常投入。

“还不下班呢？”丁如敲了敲边上的玻璃门。

“诶，姐你来了。”白梅抬起头来，“我在揉面呢。”

桌上摊着样式各异的面团、面粉、电子秤还有大本的料理书。

白梅的头发用厨师帽严严实实包住，丁如清楚看到她额际的汗水。

“你坐。”白梅招呼丁如。

仔细一看，小绿也是满脸花猫的样子，脸上手上和衣服上都是面粉，她也在随意捏着些什么，水渍拌着面粉，糊糊状的。

“小绿，这个你就别搞了吧。”丁如刚想说“多脏”两字，但意识到不该这么说，就换了个说法，“你妈等下给你洗衣服太麻烦了。”

“没事，给她玩。”白梅爽气地接话道，“姐你看，我自己也一窍不通。今天，师傅教我的和面的比例，我到现在还没成功。”

丁如见白梅这么说，自然不好再阻止孩子，她就是有点强迫症的难受。

“以前我在村里的流水席上干过，但是都是炒菜配菜这些活，今天哪想到叫我学面食，那真的是从头学起。”白梅洗干净手，给丁如倒了一杯水。

“你看，料理书，电子秤。”白梅指着面前的东西，脸上的神情虽有些疲惫但难掩兴奋，“我都是第一次见。”

这时，小绿把一只看上去黏糊糊的面粉海星抓到了白梅手里，斑驳的面粉和不规则的海星边沿，真的让丁如在内心开始尖叫。

没想到，白梅直接用洗干净的手接过了海星，还夸张地表扬小绿。

“第一次学，就能捏成这样，真的太厉害了！”

听到妈妈的夸赞，小绿的小脸蛋马上绽开了自豪的笑，她更兴致勃勃地投入到自己的艺术创作中。

看到小绿的头发都沾上了面粉，丁如忍不住提醒白梅。

“没事儿，等下一起洗了就好。”白梅似乎完全不把这些细节放在心上，“我可没心思现在管她，我还得再看看书才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料理书咧！”

灯光下的一大一小，互不干涉地专注在自己手头的事情，虽然台面乱糟糟的，但很奇怪，这个氛围却是流动的，流淌着专注和喜悦。

丁如看到母女俩的互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直播的事情，她应该学习更多专业知识，而同时要放手让谈天去干。

*

姜来在晚上的六点迎来了鸢湖支行派来的后援，一个稚嫩瘦弱的小女孩，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样子，她背着个大书包，一坐下就从书包里掏出一些面包和酸奶放在边上。

“姜老师，王行长跟我说，帮不到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