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离婚申请受理了。”姜来回答道。

“赶快办吧,连累你了可不好。”

“嗯。”

“你说一个人的天赋会消失吗?”姜来突然又开了个话头。

“我觉得不会,可能是沉睡了。”胡学竞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最重要的事情,是坚信自己可以做到。” “生锈了的意思吗?”姜来问。

“嗯,有天赋就是有,曾经有,以后也会有,毋庸置疑。”胡学竞的眼神亮亮的,“你相信你行。”

姜来喝了一口饮料,忍不出笑了:“你这人真滑稽,我都没说什么,你就说我行。”

“那是的,不用说我就知道。”胡学竞看了下手表,起身说道,“我有事先走了,你加油哦!”

他走的时候还夸张地敲了下笔记本的外壳,晃悠悠地就不见了踪影。

我行,我一直觉得自己行。

姜来跟自己默念了几遍。

又再一次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第二十九章 离婚证和房产证

离婚冷静期结束,姜来按时前往民政局赴约。

再见陈可跃,他的状态显而易见地憔悴了。人消瘦了不少,关键是那份以往的精气神似乎也钝了。

那日偶遇胡学竞,他说的话姜来事后回忆起来挺耐人寻味,他让姜来与陈可跃赶紧划清界限。

这种话,说明他肯定已经知道些什么。

姜来留了个心眼,在监管部门来她们 Y 行检查时多多打探了些消息,果真鸢湖地区的融资平台的领导都被牵连到此次的大排查里,作为当地的融资大行 Z 行,也有几个干部进去配合调查了。

胡学竞不会是因为这个辞职的吧,姜来突然脑海里出现一个念头,他跑得倒是快。

陈可跃告诉姜来他确实进去配合调查了几天,但好在出来了,还有些人没出来。

“现在没事了吗?”姜来问。

他没有回应,但看神情事态似乎尚不明朗,他示意姜来注意前方的路:“先把事办了吧。”

两本红色的小证递到了他们手里。

姜来心绪复杂地接了过来。其实她还没问清楚,他们的婚姻关系已经因为一些不可控因素而郑重划上句号。

为什么他在分居以后没有主动地挽回?为什么他没有发起一次真诚的沟通?为什么一切就这样磕磕绊绊地顺利结束了。

她攥着红色的小本子,没有勇气打开。

身侧的人,同样沉默。

他们只是狼狈地从椅子上站起,命运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他们分开。

“学区房找好了吗?”陈可跃问。

姜来出了神,她的耳朵听到了,过了会儿嘴巴才应道:“嗯,有看中的。”

“那家里的东西,你随时来收拾就可以。我好久没见小奔了,明天我来接他可以吗?”

他们走过路口,姜来这次似乎没有听见陈可跃在说什么,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高三毕业时她坐在他自行车后座的场景。

那时的那份局促和欣喜仿佛还历历在目,头顶的嫩绿树枝,路口夏日的风,都是鲜嫩和蓬勃的。

此刻在多年后的今天,两人之间,却似乎已经像是浸泡在江水里的落羽一般,沉重而寒冷,夹杂着小心翼翼和落水的疼痛。

“你随时可以来看。”姜来挥手打了出租车,她打开车门,鼓起勇气再望了眼多年的爱人,郑重说道:“祝你一切顺利。”

“你也是。”陈可跃望向她,此刻眼里居然是满满的不舍。

车门阖上,姜来坐下以后便没有再看他,她对司机师傅说道:

“师傅,去房地产交易中心。”

她跟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