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军靴狠狠地碾碎了孙母手中紧紧攥着的红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你儿子的死亡证明,”薛寒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他猛地抖开一份染血的病历,扔在了孙母的脸上,“是用这红绳勒出来的!你还有脸提她的亲生父亲?!”

病历单上,鲜红的字迹触目惊心,赫然写着“窒息死亡”四个大字。

孙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

秋月却突然指着孙母的假发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和前世害死妈妈的女鬼一模一样!就是她!就是她!”

孩子惊恐的哭喊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只剩下秋月撕心裂肺的哭声。

街道办主任带着几个民警赶到,铁面无私地宣布:“孙某涉嫌故意杀人,带走!”

孙母被拖走时,还在不停地挣扎嚎叫,那张扭曲的脸,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许瑶疲惫地走到父亲的病床前,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却看到许父正艰难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瑶瑶……这个……给你……”许父咳着血沫,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颤抖着掀开铁盒的盖子,里面装着一些发黄的账本和几瓶墨水。

“你前世夫家的账本……”许父艰难地喘息着,“和孙志强的走私账目……用的……同一种墨水……”

许瑶接过账本,仔细地翻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孙家这些年来的种种罪行。

她拿起一瓶墨水,瓶底赫然印着几个小字:“三姐纺织厂”。

许瑶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三姐纺织厂?

那不就是她前世女儿养母的旧业吗?

难道这一切,都和她有关?

回到婚房,薛寒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多时,他的脸色凝重,眼神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瑶瑶,你看这个。”他递给许瑶一张纸条,那是从红纱巾下面发现的,上面写着一行匿名信:“真正的继承人该现身了。”

许瑶疑惑地接过纸条,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字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薛寒突然按住许瑶的肩膀,语气严肃:“你前世女儿的胎记……”他指尖轻轻划过秋月后颈,那里有一块淡淡的红色胎记,“和这信纸上的火漆印记,形状一模一样。”

许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秋月的胎记,竟然和这封匿名信有关?

秋月突然扯开盖在身上的红纱巾,眼神迷茫地看着许瑶:“妈妈,这是不是我亲生姐姐留下的?”

夜色渐深,纺织厂的庆功宴彩排也接近尾声,薛寒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鲜红的绸布,在手中摩挲着。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靛蓝色幕布,缓缓拉开,纺织厂的庆功宴彩排现场,气氛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空气里弥漫着幸福的汗水味儿和劣质香烟味儿,简直绝配!

薛寒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那叫一个鹤立鸡群。

他突然举起一块鲜红的绸布,如同举起一面战旗。

“乡亲们,看好了!这是咱们寒瑶纺织厂的布料!”

他猛地一抖,一匹染着靛蓝的棉纱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在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每一匹布,都留着验货口!”薛寒的声音像洪钟一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围观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如同烧开了的沸水。

“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