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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除夕,超市里的人比往常的多,来来往往的人路过那个男生身边,都要顿一顿脚步再走。

周迟站在超市货架旁,面无表情的接着电话,手上的小习惯改不掉,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边的盒装巧克力。

“迟子,你买不买得到票,你爸爸说骑摩托车去接你,再晚点怕不得闲。”

周迟诧异的扬了扬眉,说:“两千多公里,他怎么来。”

他老妈显然没想到这么远的路程,一句“天菩萨”之后就开始唠唠叨叨的嘴碎起来,她在老家没朋友,一有点什么事情就要给她出息的儿子打电话,周迟虽然嫌烦,但回回都接。

周迟爹妈是两个标标准准的大山里劳动人民长相,生出来的这个儿子可是金尊玉贵,天赋异禀,完美的不得了,完全不像是生在这家的孩子。

偶尔他老妈给他打电话刻薄的吐槽邻里亲戚,这个太装那个土得不行,谁谁家穷酸还硬是装暴发户,家长里短啰嗦个没完没了。

周迟塞着一只耳机,冷淡的处理自己的事情,偶尔崩出语出惊人的一句,比他老妈嘴巴更毒。

其实他本性里的尖酸刻薄,算是他老妈十成十的遗传。

手机里老妈的嗓门格外大,贵州口音语速又快,好在他所在的地方也十分吵闹,不大引人注意。

敷衍了几句,周迟终于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见杨启高高的挑着眉毛,倚在架子边看他。

“周迟,你在唱歌吗?口音真好玩。”

周迟的声音刻意压低,闷闷的,调子很奇怪,平时他打电话都是避着所有人,现在被他逮了个正着。

周迟冷着脸从他身边路过,目光像是线条锐利的寒刃。

杨启哈哈一笑,立即撵了上去,却还是忍不住要嘴贱。

“再说一句呗,好宝贝儿,老婆媳妇儿。”

“刚刚那一句我再听听。”

时间赶得巧,杨启早上才一睡醒,就看见自己格外萎靡不振的小兄弟竟然雄风重振了,他上手试了试硬度,很不错,当即就去卫生间想着周迟来了一发。

然后闻着周迟的味道就跟到他家里,像个暴露狂一样非得敞开裤链让周迟摸摸他到底硬不硬,还让周迟立刻收回从前瞧不起他的那些话,今晚两人就和和美美的打一场新年炮。

他美名其曰大过年的,不能让周迟孤零零的一个人。

周迟烦不胜烦,一巴掌给他扇老实了。

他一来,段煜也磨磨唧唧的跟了上去。

超市里,周迟旁边围着好几个男生,彼此水火不容,目光交错间刀锋剑影,恨不得把对方当面殴打死。

然而都紧着周迟的心情,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