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的被子是家里自己弹的老棉被,看似不厚,盖在身上重的跟石头块儿一样,像一层厚厚的屏障。

周迟感觉自己快被这一人一被压死了。

“咱俩现在算什么,分也分不干净,断也断不彻底,你就特喜欢这样是吗...”

他的声音闷在衣服里,模模糊糊的。

捏着周迟的鼻子,没过一会儿,这人终于忍耐不了张开嘴巴呼吸,祁阔才把舌头探了进去。

祁阔紧紧掐着他的脖颈,他被迫扬起脑袋承受,偏偏这条疯狗还拼命往里探舌头,几乎快要触碰到他微微肿起来的喉咙口。

真是疯的没边了。

“你有病。”周迟艰难的喘了一口气,右手颤颤巍巍,扬起来狠狠一巴掌扇在祁阔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有力。

“爽翻了。”祁阔哈的笑了一声,趴在周迟的耳边,舌头湿漉漉的卷着他的耳垂吮舔,含糊不清的笑,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淌,大颗大颗的滴在周迟的眼角,在深邃的眼窝聚成了小小的湖泊。

溢满了,顺着周迟的眼尾滴滴答答的落在枕巾上。

“我是有病。”

“你救救我,行不行...”祁阔声音比周迟的手还发颤,面上一股冷凝的郁气,眸底泛血丝,张嘴喘了几口气,差点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他真想就这么跟周迟融为一体,俩人永永远远不分开才好,管他明天会发生什么,就算是世界末日也去他妈的。

他喜欢周迟,爱周迟,是周迟把他变成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神经病模样,那周迟就要负责到底。

祁阔极力稳定住情绪,又故作平静的继续道:“你说过喜欢我,说爱我。”

“哪怕是装一下,能不能给我留条活路...”

周迟烧得脑子里发晕,昏昏涨涨的,只觉得他聒噪不堪。

那些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周迟险些睁不开眼睛,他侧头避开了,心里平静无波,甚至还有点厌烦,声音冷淡道:“别说废话。”

“我没心情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恋爱游戏。”

------“我对待感情很认真。”

“你要是有价值,就拎出来,我酌情陪你睡。”

------“我不会喜欢其他人。”

同样的人,截然相反的话,祁阔心都快揪成一团了,痛得像是被刀片划了成千上百刀,内里已经千疮百孔破烂不堪,表情却淡淡的,点点头说好。

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啪的一声摔在周迟枕头边上,眼睛里乍现出一丝恨意,随即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