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还在冷战的尴尬,把电话拨了过去。

“嘶……”他的牙齿咬着泛白的嘴唇,几乎要滴出血来。

长时间的忙音进一步加剧了他的疼痛。在不足零度的天气中,他的贴身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俞盛连电话都不接了……俞盛你怎么可以不接电话……怎么可以不要我和我们的孩子……

“俞盛……”

赵言的眼泪又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还是精神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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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送走赵言后,开了自己的Polo准备回家,没开出去几公里就接到了赵言的来电。

她本以为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吩咐,没想到听到了赵言虚弱的喘息。

“小夜……我、我出了点事,能、能不能帮个忙……嘶……”

小夜听得心慌,连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言哥,言哥,你别吓我啊!我马上就回来!言哥,你坚持住哈!”

她急匆匆地跑回赵言家门口。只见赵言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双手无力地垂在腿上,苍白的脸紧皱。她立马蹲下身子,连声问:“言哥,言哥,你怎么了?”

赵言汗盈盈的睫毛动了动,用气音低声地说:“你扶我一把,送我去医院。”

小夜不敢怠慢,连忙抓着赵言的胳膊,搂着他的后腰,扶他缓缓起来。小夜毕竟是个姑娘,赵言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撑着墙壁借力。

“言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还好吗,还能走吗?”小夜急的快要哭出声来。

赵言紧抿双唇,闭着眼摇了摇头,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小夜这才恍然间发现,赵言全身冒着冷汗,手心湿透,连额角的发丝也黏腻地贴在脸上。

她开车一向谨慎,那晚,罕见地超了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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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言进了急诊。

在多次联系俞盛无果之后,小夜又联系了赵言的父母。

赵父赵母从睡梦中惊起,风风火火赶到了医院里。

“怎么回事啊,好端端地怎么进医院了?”赵母握着小夜的手忙不迭地问。

小夜的眼睛还红肿着,说:“我也不太清楚,言哥刚才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问他什么也不肯说。”

“那、那俞盛呢?这么晚,他没陪着赵言吗?”

“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了,都没人接。可能、可能在剧组忙……”

正说着,医生摘了口罩出来,略带责怪地说:“排除了胎盘早剥,但是胎儿不算太稳定,还有少量的出血,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赵母连忙上前:“那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赵先生有点儿低血糖,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放心吧。”

赵母听到,连声道谢,但眼泪还是止不住下来。

赵父搂着妻子安慰道:“放心啊,别哭了。一会儿让言言看到你眼睛肿了,又该难过了。俞盛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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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盛确实在剧组忙到凌晨三点。

陆峰对于一个镜头非常不满意,来来回回的拍了几十条,也没选到合适的。最后索性打发他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接着补这个镜头。

俞盛身心俱疲,想着昨晚和赵言吵了一架,这大半夜的也不愿打扰他睡觉,正准备找个酒店将就一晚。

没想到,刚有空喘口气,就看见王多多匆匆向他跑来。

“你能不能稳重点!”俞盛心情不好,连带说出的话也夹枪带刺。

“哥、哥、哥,你手机,响一晚上了!十点多的时候言哥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十一点多的时候,言哥他助理也给你打了好几个。”

“什么?”俞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