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让你看到最后一眼,但他看上去没有很痛苦,”方陆安慰着,“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很安详。”

安详……

这种死法,怎么会安详呢?

方鹬有些嘲笑地想着,死在一群美艳的人身上,这种让人可笑而不值得同情的死法,怎么会瞑目呢。

但他又不自觉地想起几个月前的重症病房。

浑身都是管道的中年男人,在得知自己病重时露出的那抹莫名而又安详的微笑,浑浊的双眼似乎是第一次充斥着发自内心的笑意

顺着窗外的星空,不知传达给多久的远方和多远的人。

方鹬的嘲弄渐渐变成了有些勉强的苦笑:“或许吧……”

“我说的是真的……只是可惜了,马上就是新年了,他却没能撑过一年。”

“……”

“……抱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方陆叹了一声,“……刚才管家已经把留下来所有的文件给我了,我哥没有留下遗嘱。”

方鹬的手指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