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掀起眼看他,低低嗤道:“哪有那么夸张。”
“你香。”许是得了点好脸色,控制不住摇起了尾巴。
宋白低下头静默了片刻,拿着烟盒一声不发地去了阳台。
季随云略略有些灰心失意,却深知这才是正常的,宋白说的是折腾不动了,若真投怀送抱才大有问题。
季随云默默去为宋白倒了杯柠檬水,可坐在客厅等了好一阵都不见宋白回来。他出去找时,宋白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三四支烟蒂了。
“怎么烟瘾比我还大。”季随云皱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宋白的头:“差不多行了。”
宋白略有些烦躁地挥手想把季随云的手弄开,却忘了手上夹着支未熄的烟,正正好好就烙在季随云右手食指上。
季随云嘶了声,面色微沉地抬起手。
宋白猛的一个哆嗦,浑身瑟缩着往后躲,一个没坐稳,实打实地摔了下。
季随云心上一抖,条件发射地半跪下来去抱他,却见宋白紧闭着眼睛,声线微颤地轻声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
季随云这才真疼了,疼的眼睛都湿了,他看着宋白,哽着嗓子道:“我怎么舍得再碰你一个指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就算故意又能怎么样呢阿白?”
就算故意的又怎么样?这话都敢说出口了,季随云是把刀往宋白手上递。
季随云受不了了,他看着坐在地上浑身控制不住细细轻颤的宋白,沉默的离开了,背影孤寂单薄到成了一束,黑黢黢的没有一点光。
光芒万丈到刺眼的人没有光了。宋白睁眼看向他,目光冷的像把阴涔涔的尖刀。恨比爱更能支撑一个人熬下来。
善良的人一旦有了怨气,便比恶人更擅长往别人心上捅刀子。因为他们的善良是推己及人的一份共情,知道怎么会难过,就避免让别人难过。
所以现在对季随云,宋白刀刀不空。他变得对相机和录像带敏感,梦里会惊呼一声喊人求救,头痛时意识不清地喊陆伏成的名字,躺在季随云身下的时候无论季随云怎样他全身都热不起来。
不到一星期,季随云就瘦了几斤,眼睛里满是疲惫和痛色。
“阿白,你让我怎么办呢?”
宋白都不用说话。
“怎么样你才能消消气?”
宋白背过身,自说自话:“明天我要去买蛋挞皮,吉利丁粉也没有了,之前的高筋面粉受了潮……”
“你的电脑我不敢碰,我想买一个便宜的自己用。”
据上次拍卖会有一星期时间之后,乔铭办公室内线电话响起来,下属告诉他那个专门开出来的海外邮箱有了回信。
宋白倒是比乔铭想象中聪明一点,他的人用技术反追踪查了一下,宋白用的电脑倒是干干净净的,插上U盘的时候也没连网。
乔铭让人不要急着给回复,晾几天再说。
宋白几算是把所有指望都压出去了,可他没想到乔铭连谈一谈的机会也没给他,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宋白恶心透了关于季随云的一切,再从这个房子里多待一秒,再多看一眼那个对他轻蔑嫌恶的保姆,都会让宋白内心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他现在就仿佛是个放久了的苹果??,看起来还算正常,内里早就腐烂破败,只要再有一点外力施加上去,就会淋漓着碎一地。
季随云寄予厚望的项目似乎慢慢开始运作起来,因为他越来越忙了。偏偏季随云又倒像一个有了家室的普通男人,每日努力工作,加班到再晚也会归家。
宋白不愿意跟他相处,刻意就把两人的作息错开了。季随云回家时宋白装也装的睡着了,季随云早上走时宋白自然还没醒。
宋白精神心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