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伏成以前看过一个段子,大概意思是神父问新郎:“无论对方贫穷,疾病或任何理由,你都会无条件的保护她爱她吗?”
新郎毫不犹豫:“会的。”
神父又问:“当你贫穷、疾病,或任何不堪时,愿不愿意放她一条生路?”
新郎:“……”
看到这个段子时,陆伏成一点没感觉好笑。他那时就想过,神父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碍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可爱也是放过。
我爱你,所以宁愿无法拥有你。
季随云开始正常上下班,宋白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季随云好奇,但也没多问,直到某天,季随安跑到书房里悄悄问他:“哥,阿白哥哥是要走了吗?他跟我说,只能再陪我四天了。”
季随云冷了眉眼,他知道宋白在期待什么了。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把这两个月的期限都给忘了。
季随云在找一件东西,从静安那没翻到,开始在这翻。宋白疑惑的多看了几眼,没想明白。
那条Hermes领带最后是在随手拉开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这是宋白两个半月前送陆伏成的生日礼物,季随云还用它绑过宋白一次,之后脏兮兮的扔在床边,被自己又鬼迷心窍的装了回来。
小票和发票还留着,日期明确。季随云把它们避着宋白扔进了车里。
一切都准备好了,果然两天之后的一个下午,盯着陆伏成的人打来电话,说陆伏成的伤处已经打上石膏,不顾医嘱出了医院。
季随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食肉动物捕猎往往需要蛰伏,静候一个把猎物一击即中的时机。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景晓燕走进来。
“季先生,陆设计师来找。”
季随云牵起一个略冷的笑意,闻声道:“让他上来。”
景晓燕打了个冷颤。
大概七八分钟后,两个人站在了办公室门口。景晓燕看着陆伏成悬着的右手,嗓子微哽,她还记得这是位年轻有为的设计师。陆伏成和上一次景晓燕见他时差了太多,这男人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部分,憔悴的不像样子。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他所受过的重创。这伤口,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像是,活生生在心里剖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季先生在里面等您。”
陆伏成冲景晓燕轻轻道了声谢才敲响门。他今天忍着不便和疼痛还去理发店洗了头发,为的不是不在情敌面前落面子,而是不想让季随云觉得原来宋白之前看上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东西啊。
“进来。”低沉平稳的一声传出来,陆伏成打开门走进去。
季随云没看他,也没说话,仿佛忘了有这么一回事般装模作样地看着桌子上打开的文件。
陆伏成站在办公桌对面,细细的,强忍着怨恨和偏见去看季随云。季随云的皮相是很好的,褪去了太艳丽锋利的年轻,成熟男人的气质和性感写在眼睛里,镌刻在眼角下轻轻细细的笑纹里,如果愿意,他足够担的起责任。
过了好一会儿季随云才抬起头把目光放在陆伏成身上,两股视线交错,似乎有隐隐的火花溅出来。
季随云很不尊重的用打量货物一样的眼神把陆伏成从头扫到尾,话直戳陆伏成痛处:“两个月不见,陆设计师怎么还把自己弄成了个残废?”
季随云深知杀人不过头点地,真正恨一个人就要先击垮他的心,剥夺去他赖以生存的资本,抢去他最在乎的东西,让他自生自灭。这才叫报复。
“季先生您好。”陆伏成仿佛不曾听到季随云的挖苦,他一开口,就把态度放得很低:“一直想着见见您,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
季随云靠在舒适宽大的老板椅上,似乎非常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