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山看完这封信,大惊失色。原来那幅凌厉的字,竟然是出自世子?之手!
他诓骗沈芙的事竟然世子?被查了出来,赠字便就是威胁!燕瞻现在军务繁忙抽不?开身,那等他不?忙的时候呢?
燕瞻狠厉的名声人人皆知,只怕……沈如山拿信的手都在抖。不?仅如此,他出入赌场的事已经被沈芙发现,她特意送这副骰子?来是想?干什么?是想?威胁他么?
若是她将此事告知父亲……沈如山脑海里闪过?几个?后果,脸色顿时变得刷白?。
柳氏进来给他送羹汤,发现儿子?面色虚白?,立即上前问道:“山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就要走过?来摸沈如山的额头。沈如山一把?挥开柳氏的手道:“没事的娘,我就是读得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那就好。”柳氏把?羹汤放下,嘱咐:“读书重要,自个?儿的身体也重要。”
儿子?高中固然重要,但柳氏还是更心疼儿子?的身体。
沈如山:“儿子?知道。”
柳氏关上门出去?,沈如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重新坐下来打开书,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了。
……
沈如山这人在家中看着道貌岸然,时常对弟弟妹妹摆着好兄长的架子?,实则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一点惊吓就能让他魂不?守舍,草木皆兵。更何况是一个?岌岌可危就要被戳破在沈父面前的真相?,一件来自安王世子?的‘赠礼’。
晚上沈如山躺在床上睡觉,熄了光,好一会儿才?慢慢睡下。
初春其实还很冷,外面夜色浓重沉寂无声。忽然一道凛冽的寒风顺着未关严实的窗户吹进来,发出飒飒的响声。
一点微小?的动静,吓得原本已经睡下的沈如山惊坐起身:“谁?”
半晌无人回应。
沈如山吓得满头大汗,起来叫了下人才?发现是窗户没关严。大骂了下人一场,重新躺了回去?。
可是即便再睡下,也睡得不?甚安稳。
就这样,直到天亮,沈如山醒来却?流了满背的汗。
眼底泛着青黑的沈如山神情疲惫,手指紧紧握拳重重捶在床上,咬牙切齿暗骂:沈芙这个?贱人!
不?仅如此,接到沈芙的礼物?和这一封信开始。心思多疑,草木皆兵的沈如山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心中总是忐忑不?安,恐他赌博之事东窗事发,又恐世子?为诓骗沈芙之事来找他算账。几日下来整个?人疲惫不?堪,精神更是萎靡。
沈芙最?近也读了点兵书,其中一句:“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她甚以为然。
可惜她实在不?是个?写字的好料子?,这字不?管怎么练都如狗爬一般。只朝朝两个?字写得还算入眼。
天光大好,微风和煦。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沈芙写下最?后朝朝两个?字,颇有些丧气地放下了笔。
正摇了摇头,门外进来一道修长高大的玄色身影。
沈芙抬眼看去?,见燕瞻进来,问候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他今日休沐在家,但是一般这个?时候他都在书房。
“换身衣裳。”燕瞻的话语利落简单,进了浴房换了一身更单薄的玄色长袍出来。
他的衣裳大多都是深色,暗沉沉的,不?露什么痕迹,与他这个?人一样。
待燕瞻出来,沈芙有心向他请教一下。是以举着自己写的字,嘴角弯起,不?耻下问道:“夫君觉得我这字写得如何,有没有进步?”
燕瞻步伐一顿。
她表情诚恳,到底留出了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