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提过这方面的话题。

孟婴宁和陈妄留下吃了个午饭,老陈掌勺,陈妄帮着打打下手,近二十年过去,男人烧出来的东西现在很像那么回事儿,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也再没有过韭菜炖牛尾汤这种东西出现。

父子俩都是不爱说话的人,气氛全靠孟婴宁来调动,几乎沉默的一顿饭吃完,孟婴宁觉得自己快累死了。

饭后,陈妄去洗碗,孟婴宁和老陈并排坐在客厅的窄沙发上。

万籁俱寂。

落针可闻。

孟婴宁紧张得手指有点儿抖,松了松,又蜷在一起。

很长时间以后,老陈才开口,声音很轻:“陈妄这孩子,我这么多年一直觉得让他跟着我其实也委屈,从小就是一个人,我没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带他。”

“我不太会说话,跟自己儿子更不会,包括现在也是,”老陈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很久没跟人说话了。”

孟婴宁听着有点儿堵,她不动声色抿了抿唇,抬起头来:“没事儿,陈妄也不会说话,他说话特别气人,我每天都要因为这个跟他吵架,”她笑起来,漂亮清澈的大眼睛弯弯的,“以后我和陈妄多过来看您,让他跟您多聊聊天,练练就好了。”

陈德润看着她,忽然有些感慨。

陈妄跟他很像。

性格上,各个方面都一样,又不太一样,能碰见这样的一个小姑娘,是福气。

“叔叔谢谢你能一直陪着他。”

吃完饭回去在车上,陈妄很自然地跟孟婴宁聊起了家里的事情。

想跟这男人聊个天儿是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往常一般是孟婴宁先开口,这会儿他主动挑起话题还挺难得。

“我搬过去那年我父母离的婚,”陈妄平静地说,“我爸和我妈性格不太合,我妈是那种很浪漫的人,舞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