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褚青绾说话,魏自明招来一个宫人,那宫人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摆在一个紫楠木匣子,魏自明伸手打开,他恭声道:
“最要紧的就是这件红玉玛瑙手串了,皇上特意让奴才给瑾嫔送来的。”
他说是胥砚恒特意让送来的。
褚青绾不由得转头看过去,手串被摆在锦盒中,每一颗珠子都是磨得大小一致,晶莹剔透,整体呈殷红色,暖阳照耀下,格外显眼灼目,或许是颜色相同,叫褚青绾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平安绳。
褚青绾轻扯唇,愈发觉得胥砚恒小心眼。
一堆赏赐不仅把褚青绾砸懵了,也把后宫一众人砸得不知所措,瑾嫔究竟是何处讨得了皇上欢心?
朝和宫,周贵妃皱眉,她忍不住地怀疑:
“你确定昨晚瑾嫔请太医,只是受伤?”
梅影肯定地点头:“奴婢亲眼见了太医署的卷宗记载,不会有错。”
梅影也知道娘娘是被瑾嫔得的赏赐引起了狐疑,她心底叹了口气,觉得娘娘有点当局者迷,她低声劝解道:
“瑾嫔的确是讨皇上欢心,但绝没有到能皇上替她遮掩有孕的地步。”
周贵妃揉了揉隐约作疼的额角,她知晓自己钻了牛角尖,终于放弃这种荒诞的想法:“你说得对。”
慈宁宫,太后听宫人来报,瑾嫔根本不是有孕时,她烦躁地冷呵了一声:
“一个个都是没用的。”
胥砚恒和她有隔阂,她需要一个和她一条心的皇嗣。
在胥砚恒不许周家女眷入宫的前提下,这个皇嗣是出于谁的腹中,根本不重要。
太后想起了杜才人,又了一阵头疼,她本来对杜才人格外看好,但谁能想到这个没用的入宫这么久居然还未侍寝。
太后给杜才人下了最后的通牒:
“告诉她,再不想办法侍寝,待下一次选秀新妃入宫时,她可就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周嬷嬷替舒了舒后背顺气,低声道:“娘娘别担心,我们还有何修容呢。”
她越发压低了声音:
“他和何修容是自小的情谊,总不会叫何修容一辈子都没有子嗣陪伴。”
她们当初费尽心思拉拢何修容,图的不就是皇上对何修容的那点特殊。
太后十分头疼,她很怀疑周嬷嬷的话:“他连和哀家的母子之情都不顾,那点年少情分又能在他心里有多少分量。”
周嬷嬷哑声。
长乐宫,雨花阁。
杜才人木着脸,不到一年时间,她初入宫时的心高气傲已经被磋磨得半点不剩。
入宫这么久也没有侍寝,莫说叫底下宫人重视了,她这雨花阁的宫人都有两人另谋出路去了,而她位低言轻,中省殿对雨花阁的事情也敷衍了事。
太后的警告传到她耳中时,她忍住砸东西的冲动,咬牙低声:
“侍寝,侍寝,难道是我不想侍寝么!”
太后除了会派人来催她,难道不会想办法让她得偿所愿么?!
一点也不能帮她,她投靠太后有什么用!
心底再愤恨,但杜才人也清楚,自她上了太后的这条船后就再也下不来了,杜家和周家早有利益牵连,岂是那么容易扯得干净的?
外间传来些许喧闹,杜才人有点烦躁地问:“是谁在外面吵闹?”
夏云忙忙进来,她喘气有点不匀称,缓了一下,才回禀道:
“是大皇子的纸鸢掉到了雨花阁的树上,昭仪娘娘让宫人在够呢。”
杜才人冷呵了一声,大皇子都七岁了,不想着好好读书,反倒是整日贪于玩闹,怪不得皇上不重视这位皇长子。
她偏头透过楹窗,看着站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