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砚恒来得快也去得快,待殿内只剩下褚青绾主仆几人时,迟春抬手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的冷汗:

“皇上来得太突然了,幸好弄秋回来的时候撞见了。”

谁知道在皇上去试主子额头热度时,迟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皇上会发现什么。

褚青绾也有点心有余悸,帛巾被热水浸湿,再敷在额头上,只能维持短时间的热意,胥砚恒再待得久一点,她也不敢保证胥砚恒不会发现不对,所以她才会一直趴在靠枕上。

没办法,她只能让胥砚恒少来看她,否则她装病一事很容易会露馅。

她只是将话说得好听一些,这也是她的拿手好戏。

*******

等褚青绾彻底好起来后,再到朝和宫请安时,才发现这宫中的风向居然有点变了。

和容修仪搭话的话明显变多,隐隐有些奉承之意。

褚青绾轻轻挑眉,这是怎么了?容修仪才得到协理六宫的权力时,也不见这些人这般殷勤。

待出了朝和宫,褚青绾才得知了原因,卢宝林在她病时也去看望过她,现下,卢宝林也很是自然地和她一同回宫:

“听闻是容修仪族中有人立了功,如今正值皇上重用。”

这妃嫔在后宫的倚仗,一是子嗣,再是皇上恩宠,三便是娘家势力。

之前众人还会顾忌着周贵妃,不敢对容修仪过于殷勤,但如今谢家得势,众人也是会审时度势的。

之所以卢宝林会知道此事,还是因为容修仪,卢宝林摇头唏嘘道:“立功之人正是容修仪的同胞兄弟,虽是立了功,但人也差点丢了性命,前段时间容修仪可谓是魂不守舍。”

褚青绾眸色倏然一凝,不待外人察觉不对,她脸色很快恢复如常。

谢家人口众多,但能被称为容修仪同胞兄弟的只有谢贺辞,二人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年龄相仿,谢贺辞受伤,容修仪会担心是再正常不过。

褚青绾对此,只简短地说:

“看来容修仪协理六宫的权利,在短时间内是不会被收回去了。”

显然,卢宝林也看出来了,对容修仪,有人羡慕,有人酸涩,自也有人不在意。

卢宝林就是后者,她替褚青绾解惑之后,话音一转:

“说起来,苏嫔自上次侍寝后,又没了后续。”

褚青绾轻眯眸,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如果苏嫔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周贵妃不可能还大费周折地替苏嫔谋划。

受了卢宝林这么多好意,褚青绾也不是只进不出之人,她笑着道:

“今日天色不错,卢宝林不如到玉琼苑坐上片刻?”

这是在对外释放二人交好的信号,卢宝林一喜,自然不会拒绝。

日色渐暗,玉琼玉净室内,褚青绾特意泡得久了点,迟春拿着锦帛替她擦着脖颈和耳根。

她会一病就是半个月,自然是在等迟春的香膏。

她今日请安时,特意涂抹了些许,想要借此钓鱼,看看究竟是谁在算计她。

结果,除了一个卢宝林,根本没有别人靠近她,她会邀请卢宝林来玉琼苑,也存了试探的心思,但卢宝林压根没关注她身上的香膏。

褚青绾皱了皱眉,觉得这背后之人藏得真深。

褚青绾没察觉不对,但她依旧每日坚持着涂抹香膏,这香膏看似量少,但着实耐用,用上两三个月是不成问题的。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半个月后。

天冷了,一个不注意就会染了风寒,顾美人很不幸地中了招,她不来请安,请安的位置自然有了调整。

褚青绾和苏嫔坐到了一起。

她甫一坐下,没多久,就见苏嫔偏头看她,有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