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何修容不知何时投靠了太后娘娘,还数次替太后娘娘在皇上面前进言,也因此,皇上越来越懒得去看何修容。

魏自明看得分明,何修容正在将皇上心底的那点情分逐渐耗尽。

正如魏自明所料,太后娘娘的确是插手了这件事,但旨意传到朝和宫时,被周贵妃一句“宫中事宜,臣妾自有斟酌”给堵了回去。

皇上又一直不出声,底下的宫人见状,也不敢轻易放何修容出门。

三日后,褚青绾身上终于清爽,她被闷在殿内数日,今日请安结束后,难得有兴致在外逗留。

颂夏和弄秋陪着她,颂夏道:

“再过些许时日,早梅盛开,那番景色才真的是一绝。”

褚青绾不禁有点惦记着了,她年少时不在京城,父亲外放做官,她和娘亲都是一同陪着父亲在外,直到祖母去世,她才回到京城。

江南少雪,她回京后一直期盼着下雪,但祖母孝期内,她再是期盼也不可能没心没肺地玩雪。

如今孝期已过,又是在宫中,或许她今年终于能如愿,雪中红梅,再在凉亭煮酒,只消一想,便知晓是再享受不过了。

褚青绾正要和颂夏一起到梅林转转,结果还未出发,宫中的小墨子就寻来了。

小墨子见到她,匆匆跑过来:“主子,奴才终于找到你了。”

褚青绾不解:

“怎么了?”

小墨子喘了口气,露出一种焦急又欣喜的神色:“是皇上,皇上在玉琼苑等您回去呢!”

褚青绾意外,没有再在外逗留,赶紧领着颂夏二人一起回宫,才到昭阳宫,她就看见了銮驾,她稍放慢了脚步,确认衣裳发饰没有不妥,才踏入了玉琼苑。

人未至,声先到:

“皇上?”

胥砚恒正卧榻翻书,闻言,他掀起眼,恰好提花帘掀开,露出女子的脸庞和身影,她黛眉姣姣,在看见他的那一刹,眸色彻亮,仿佛盛满了欢喜,叫人一看就不禁心生愉悦。

胥砚恒鼻息轻哼了声,他扔下书本,没叫某人请安,问她:

“身子利落了?怎么请安后还一直不回来了?”

他问得好直白,叫褚青绾闹了一个脸红,她再如何不好意思和一个外男谈论这种事情,她只当没听见前面一个问题,只回答后半句话:

“嫔妾这几日闷得慌,才在外耽误了片刻,没想到皇上今日会来看望嫔妾。”

她探头看了眼胥砚恒之前拿的书本,是她的殿内的,一本游记,她时而会翻看两页打发时间。

胥砚恒煞有其事地点头:“看来是不巧,属实是不够心有灵犀。”

褚青绾噎了一下,她不反驳不解释,直接反客为主:

“那皇上和谁心有灵犀?”

被反咬一口,胥砚恒轻啧了声,他瞥了眼女子洋洋得意的模样,没和她继续争辩。

褚青绾高兴了,她说:“听颂夏说,再过些时日,早梅就要开了,到时皇上陪嫔妾一起赏梅去吧?”

胥砚恒不理她。

梅花还没开呢,她倒是好,连他的行程都定好了。

他才不会提前给承诺。

褚青绾身子一歪,倒在他怀中,某人被迫搂住她,她痴缠着要一个承诺,胥砚恒企图一句话敷衍她:

“朕很忙。”

有人不高兴了,她恹恹地耷拉下眼眸:“嫔妾也没让您整日陪着嫔妾,只占了您那么点时间,您都不愿意,看来皇上心底,当真是一点也没有嫔妾的。”

胥砚恒睨了她一眼:

“那你且说说,那么点时间是指多久。”

褚青绾眼眸一亮:“三个时辰。”

也就是半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