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过到底不可能如同现在这般肆意,所以,高夫人才会对谢家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看不惯,因为联想到了己身。
高夫人没再继续说谢家的破事,而是低头看了看被摆在眼前的牡丹,不由得和褚青绾对视了一眼:
“朝野催立后的声音越来越大,这后宫的主子娘娘也越来越着急了。”
褚青绾颔首:“若你我身处其境,未必不会如此。”
高夫人悻悻地点头,这主子娘娘听着是好听,但哪有做高门宗妇来得舒坦,所谓的家世加持在皇上眼里可是什么都不是。
高夫人余光瞥见谢母要走过来,她立即回神,低声道:
“你婆母要过来了,你还是先到别处走走吧,难得出来一次,别败兴而归。”
褚青绾是个听劝的,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到了凉亭的另一侧,既然是赏花,当然不可能一直坐在原处不动,她顺着燕凉亭往下走,最终走到了个稍微清净之处,周贵妃的心思昭然若揭,她都走到了这里,入目的还是一盆牡丹。
褚青绾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看来不论是身居何处,都会有本难念的经。
今日没有朝会,胥砚恒处理了一会儿朝政,也不知抱着什么心思,不知不觉地也靠近了御花园,只是在靠近燕凉亭的时候,他立即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由得皱了皱眉。
最终,他还是没有靠近燕凉亭,只随意扫了一眼满圆的百花,他平静地收回视线,反问魏自明:
“她是将花房培养的牡丹都摆出来了?”
魏自明讪笑一声,没法接话。
胥砚恒正要转身回去,余光就觑见了女子在牡丹丛中立足的一幕,她穿着一袭百花云织锦缎裙,低头轻敛着黛眉,抬手拨弄着牡丹,竟也仿佛成了这牡丹中的一员,偏是最令人瞩目的那一枝,灼灼其华。
胥砚恒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蹦出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
往日只觉得尔尔,今日才知前人所言半点不假。
胥砚恒停住。
她一人站在那里,和燕凉亭的热闹截然不同,似是有些许的落寞之意,叫胥砚恒不由得想起那日看见的情景。
她和谢贺辞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魏自明顺着皇上的视线看去,立即认出那位妇人是谁,再见皇上眸色晦暗,联想起皇上忽然答应贵妃举办赏花宴,甚至今日还特意来了一趟,当即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魏自明吓得嘴皮子都不利索地抖了抖。
他想劝,最终什么都没劝。
皇上想要做的事情,岂是能劝得住的?
他安慰自己,只是臣妇罢了。
又不是先帝遗孀,也不是儿媳或者弟媳,起码没有伦理关系。
再说了,褚夫人和谢大人成亲了是没错,但眼瞧着二人感情也有了波折,指不定何时就和离了呢。
届时,褚夫人哪里还是臣妇?只是二嫁罢了。
本朝律法鼓励女子二嫁,二嫁女很寻常。
嗯,很是寻常。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褚青绾回神,她整理了一下姿态,不想叫自己露出什么暴露情绪的神色,待她回头时,却是一顿,她眼睁睁地看着胥砚恒走近,没时间给她发怔,来人的着装和魏自明的姿态,加之这后宫能出现的男人只有一个。
褚青绾脸色狠狠一变,她快速地福身:
“臣妇见过皇上。”
他是皇上?
褚青绾陡然想起来,当日胥砚恒借宿躲雨时根本没有自报家门,毕竟胥是国姓,一旦胥砚恒报了姓氏,她就能直接猜到其身份。
褚青绾将那日的情景都快速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