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和善?

有妃嫔脸色古怪了一刹间,但细想下来,她们对胥砚恒的话也不能说错,皇后娘娘宽厚或许没错,但也都是仅仅针对对皇后没有威胁的妃嫔罢了。

人之常情。

顾修容不在乎谁当皇后,左右也轮不到她,好歹褚青绾不是个苛刻的,只要自己不惹到褚青绾,在后宫的生活也能过得舒心,所以,她当即第一个响应:

“臣妾定当谨遵教诲。”

如今宫中高位没几个,顾修容一出声,满殿的妃嫔也忙忙都起身应是,放眼望去,一个胆敢叫板都没有。

胥砚恒没见过请安时的场景,但也听说过周贵妃管理六宫时的暗潮汹涌,今日见这些妃嫔如此和谐,他没忍住轻挑了下眉。

褚青绾隐晦地抵了胥砚恒一下,生怕胥砚恒会一时心血来潮地给她找事,她先是惯例地训诫教导了一番,才说出今日的重点:

“日后请安不必一日一次,除了初一和十五,其余时间改到五日一次。”

一开始,褚青绾对请安一事还挺期待,时间久了,她不免觉得有点腻烦,有这时间,她不如多睡会儿。

顾修容眨了眨眼,她忍不住一乐。

她没什么争权的心思,自然也想躲懒,褚青绾的提议正合她意。

不止是她,对于其余妃嫔来说也是一个道理,请安得不到什么好处,她们自然乐得在殿内躲清闲。

请安结束后,有人捏了捏褚青绾的脸,啧啧道:

“这么懒?”

请安都躲?

褚青绾不爱听这话:“您也不是日日都有早朝,臣妾只是效仿您而已。”

前朝的早朝也有大小朝之分,六品以上官员需要参加每三日一期的早朝,俗称小早朝,而六品以下的官员只需要参加初一和十五的早朝,这便是大早朝。

得,又被堵回来了。

胥砚恒挑了挑眉,他意有所指道:

“其实这样也好,你也少了借口。”

晚间时,她总有各种借口推搡他,如同昨晚,她口口声声道今日有请安,要早些休息。

她将“早些”二字咬得极重。

褚青绾刚抿了口茶水,差点呛住,一阵咳嗽后,脸颊泛着潮红,她瞪着胥砚恒:“后宫妃嫔众多,也能叫您清心寡欲?”

否则,他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殿内气氛一顿,褚青绾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胥砚恒捻了一下杯盏,见女子的神情尽收眼底,他垂眸,终究是出声:

“绾绾总说朕说话难听,其实绾绾也不遑多让。”

她明知他许久不曾召人侍寝。

褚青绾眨了眨眼,知道这个小心眼地是生气了,她轻微拉扯了一下胥砚恒的衣袖,见某人没有动静,她瘪唇:

“臣妾一时口误,您还要同臣妾计较吗?”

胥砚恒扯唇:“岂敢。”

他有一点不敢的样子吗?

心底腹诽,褚青绾的手却是钻入了胥砚恒的衣袖,握住了他的手指,痴缠般地晃了晃:“皇上。”

胥砚恒要气笑了,他抬手抵住她的额头,咬声:

“你越来越得意了。”

往日说错话,她还会觉得不安惶恐,但瞧她现在,认错时都透着点有恃无恐,丝毫不觉得他会不原谅。

褚青绾眨了眨眼,她一脸无辜:

“臣妾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胥砚恒低头咬了她一口,正中鼻尖,褚青绾轻呼了一声,忙忙推开胥砚恒钻入内殿去找铜镜,待发现鼻尖落了牙印,她忍不住道:

“您叫臣妾这样怎么见人?”

胥砚恒不以为然:“那就只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