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夫人不骄不馁,她笑着道:“承蒙皇恩,不敢居功自伟。”
但不管怎么说,褚夫人今日注定是众人的焦点,众星捧月,不外如是。
褚夫人忽然想起了当初围场时褚青绾对她说的话女儿定会给娘亲挣个诰命,比爹爹和哥哥们都早!
她的确说到做到。
当年褚青绾诞下三皇子后,一道圣旨忽然传到褚家,她被封了三品诰命,只论品级,甚至比她夫君还要高上一品,从此,她也有了俸禄,吃上了皇粮。
圣旨中对她夸了又夸,道她持家有方,不栉进士,特封诰命,但实际的原因是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
昭阳宫内,褚青绾在做最后的准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参加了不少宫宴,甚至她亲自操办的也不少,但她就是说不出的紧张。
迟春无奈,安慰她:
“娘娘就当是寻常宫宴。”
褚青绾瘪唇,她明知道会发生什么,怎么可能能做到假装不知情。
陡然,外间传来一阵请安声,褚青绾一惊,她转头看去,就见胥砚恒迎面而来,褚青绾傻眼:
“皇上怎么来了?”
胥砚恒轻描淡写:“你久久不来,朕以为你想要让朕亲自来接你。”
所以,他来接她了。
话音很轻,也很随意,却是让褚青绾的心跳莫名停了一拍,她堪堪垂下眼眸:
“谁要您来接了。”
有人牵住她的手,从善如流地改口:“是朕想来接你,行不行?”
褚青绾瘪唇,他如此轻易妥协,搞得她好像很无理取闹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胥砚恒这么一打岔,她心底的那些紧张情绪也散了大半,她轻呼出了一口气,甚至开始催起胥砚恒:
“快些走吧,免得耽误了吉时。”
胥砚恒挑眉,墨迹的是她,现在着急的也是她。
銮驾一路行到太和殿前,褚青绾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她脚步一顿,但有人牵着她,叫她不得不跟上,两人并肩而行,满殿的人如浪潮般低俯下身,待二人走上高台,除了她们二人,满殿的人都冲着她们的方向跪了下来。
胥砚恒牵着她,硬生生地让她受了众人的跪拜。
脚下仿佛生根发芽,让她站得很稳,来时的那些紧张如潮水般褪去,她蓦然平静下来。
众人隐隐窥视和打量,在看见女子头顶上的凤钗时,又都堪堪收回视线。
胥砚恒颔首,魏自明上前一步,高声:
“吉时到”
大殿中央摆着圆桌,褚青绾看着嬷嬷将舒儿放在了桌子上,她忽然又生出些许紧张,因着她迟迟下不了决心,到底让舒儿抓什么,胥砚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劝她放弃,他说:“且看看天意。”
天意。
案桌上摆着的物件有很多,比昨日她们提前演习的种类还要多,琳琅地摆了一桌,舒儿这两日已经习惯了有人将他放在一堆物品中,他转了转头,没有立刻去抓东西,而是转头去找母妃。
褚青绾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胥砚恒的手。
胥砚恒忽然打断了仪式,他说:“等一下。”
他一动,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而来,褚青绾也纳闷地看向他。
胥砚恒漫不经心地低头解开了腰间的玉佩,众人望着他的举止,意识到了什么,刹那间都放轻了呼吸。
胥砚恒随身携带的玉佩,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他的身份。
众人不由得揣测,皇上特意摘下玉佩的用意是否和他们想的一样?
胥砚恒仿佛没有察觉到殿内一刹间变化的气氛,他将玉佩扔在了桌子上,玉佩滚动了下来,停在了舒儿的手边,众人只听见胥砚恒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