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绾仿若没察觉一样,满脸担忧,皱眉道:

“太后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请太医?”

她本就是故意刁难褚青绾的,当然不需要请太医,太后冷淡地说:“咳嗽了两声罢了。”

褚青绾摇头,一脸不赞同:

“太后娘娘千金之躯,岂容一点马虎?”

话音甫落,褚青绾扭头看向了殿内的宫人:“太后娘娘心慈手软,却养出了你们这一群玩忽职守的奴才!”

宫人愣住,忙忙慌乱地替自己解释:

“奴婢没有!”

褚青绾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她不能对太后不敬,难道还拿一个奴才没办法?

太后也没想到褚青绾会拿慈宁宫的宫人开刀,脸色一变,立刻道:

“哀家不想请太医,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褚青绾摇了摇头:“要是这群奴才照顾周到,太后又怎么会身体不适?太后莫要替她们说话了,待会嫔妾就通知刘义安,让他给慈宁宫换一批奴才。”

她一副打着替太后好的模样,苦口婆心:

“奴才不规矩,再不给她们一个教训,怕是要爬到主子头上了。”

殿内宫人直接跪了下来,吓得一脸惨白,被换掉的奴才可没什么好下场,正要求饶,就见瑾婕妤黛眉微蹙,脸冷了下来:

“还敢说自己尽忠尽职,明知太后身体不适,还在大声喧哗,扰了太后清净,我瞧你们是都准备到慎刑司走一趟!”

满殿宫人倏地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被换掉,或许还能使点银子去个清净的地方,但要是去了慎刑司,丢的可就是命了。

太后被褚青绾这一系列举动气得胸膛不断起伏,见状,褚青绾就拢眉上前一步,关切地替她拍抚后背:

“太后可是又觉得不舒服了?”

她扭头厉声吩咐宫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太后脸上露出一丝难堪,她拉住了褚青绾的手,咬牙切齿:

“不必,哀家觉得无碍了。”

她有没有不适服,自己心底最清楚,待请来了太医,万一太医没替她掩饰,到时候丢人的又是她自己。

闻言,褚青绾唉声叹气:“罢了,太后要是再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请太医,莫要讳疾忌医。”

太后想骂人,但褚青绾都是扯着一面担忧她身体的大旗,让她没办法指责,太后艰难地扯出一抹笑:

“哀家累了,瑾婕妤早点回去吧。”

她只想赶紧送客,不想再看见褚青绾这张脸。

褚青绾微不可查地挑眉,只这点段位?她也懒得和太后纠缠下去,很快退出了慈宁宫。

等褚青绾离开后,太后没忍住摔了一套杯盏,气急败坏:

“亏哀家之前还夸她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她和周氏也都是一路货色!”

起码周氏掌权时,也没说敢撤换她的宫人。

偏褚青绾口口声声担忧宫人怠慢疏忽了她,尽干些恶心人的事情,还要落得尽孝的名声,太后心底简直作呕。

还不如当时的周氏呢!

周嬷嬷无奈,让宫人打扫了地上的狼藉:“她能斗倒周氏,越过一众高位妃嫔拿到管理六宫的权利,便知不是个简单的。”

也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

太后之前要给人使绊子,未果后,又要刁难打压人,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遑论瑾婕妤呢。

太后恨极:

“说来说去,还不是赖哀家那个好儿子,处处和哀家作对!”

“哀家是他亲生母亲,难道还会害了他不成!”

周嬷嬷不语,只是一昧地低头打扫破碎的杯盏。

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