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春摇头:“一直待在帐内,没半点风声。”

褚青绾冷淡地轻扯了一下唇角:“怕不是做贼心虚。”

不远处,杨贵嫔的营帐内,她已经枯坐了一夜,面容也有些许的憔悴,茯苓端来午膳,杨贵嫔看都没看一眼。

茯苓担忧:“主子吃点东西吧?”

杨贵嫔扫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控制不住地烦躁:

“我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

瞧皇上昨日毫不留情的手段,可想而知,一旦被查出来瑾婕妤一事和她有关,她肯定难逃一劫。

茯苓也忍不住懊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闻言,杨贵嫔皱了皱眉:

“说得轻巧。”

明眼人都看得出胥砚恒对褚青绾的看重,只要她传出有孕的消息,三品主位就是唾手可得。

人人都说母凭子贵,但实际上,除非当今子嗣稀有,否则,惯是子凭母贵得多。

而褚青绾,出身名门,有宠有权,一旦她怀有皇嗣,必然要威胁到如今两位皇子的地位。

褚青绾常是侍寝,谁敢保证,她永远都不会有孕?

封后在即,整个后宫,谁会想让褚青绾安安稳稳地坐上三品主位?

不在褚青绾位置未稳时除掉她,待她羽翼丰满,再想对她动手,只会比现在更艰难。

茯苓被斥了一通,臊得脸有点红,许久,她才问: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杨贵嫔沉下眼眸,她转头望了眼帐外,仿佛透过遥远距离能看见宫中情况一样,许久,她没由来地说了一句话:

“姐姐是菩萨心肠。”

茯苓听懂了,她诧异地看了眼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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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绾一日都是昏昏欲睡,她是在日色落下时,才见到了胥砚恒。

他一身轻便骑装,和往日都不一样,眉眼如弓,容貌俊朗如玉,浑身气质矜贵又从容不迫,漫不经心瞥下来的视线都仿佛透着冷冽,他不紧不慢地擦着手,待到床榻前,才将帛巾扔开,俯身碰了碰女子的额头。

没觉得滚热,他眉头松展了些许。

胥砚恒低头,恰好撞上女子些许怔然的眸中,他不着痕迹地轻翘了下唇角,挑眉道:

“登徒子,回神了。”

褚青绾仓促回神,她赧红了脸,半晌,咬声道:“皇上在胡叫什么。”

胥砚恒一点不觉得他说得有错,见人这么有活力,一整日的憋闷也散了去,他好整以暇道:

“若有男子这般盯着你,绾绾是否觉得那人孟浪?”

褚青绾噎声。

胥砚恒轻抬下颌:“瞧,没话说了?”

褚青绾气得咬牙,她堪声道:

“皇上说嫔妾孟浪时,倒是将手松开。”

他试过她额头温度,极其自然地摸了摸她的脸,现在手也没松开,他说她孟浪时,也不觉得害臊么?

胥砚恒挑眉,轻飘飘地说:

“不松。”

褚青绾气急败坏。

胥砚恒勾唇低笑:“朕一惯孟浪,绾绾今日才发现?”

褚青绾放弃和他胡搅蛮缠,省的自己生闷气,她转移话题:“嫔妾听说每年狩猎后,都会有篝火晚会,您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胥砚恒淡淡道:

“来看看你。”

他说得格外自然,也格外直白,好像没觉得这番话有什么不对。

褚青绾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她有点不敢和他对视,小脸皱起来:“嫔妾该谢谢皇上居然这个时候还记得嫔妾?”

她像是在问,她是否需要感恩戴德。

她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