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轻易碰她的脸, 他望着那几道擦痕,狠狠皱眉,只觉得格外不顺眼。
淑妃和容昭仪等人得到消息,也坐不住地赶了过来。
容昭仪只往床榻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出声安排宫人,她心底也提着口气,玉露来报时,说胥砚恒赶到时,谢贺辞也在当场。
谢贺辞疯了么?
褚青绾已是天家之人,谢贺辞和她再见面,不过是给彼此找麻烦!
许久,孙太医终于收了手,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恭身禀报:
“皇上,瑾婕妤是惊吓之余又被摔下马背才会昏迷,今晚还是需要有人看守,以防瑾婕妤受惊后的发热。”
这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容昭仪握紧了手帕,褚青绾昏迷,便只有她一人有管事之责,她正要站出来询问弄秋,胥砚恒已经先她一步发问:
“摔下马背?”
他声音平静得好似没有一点怒意,但细听下去,却让人隐隐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冷意。
容昭仪呼吸微滞。
弄秋已经跪了很久,她狼狈地擦了一把眼泪,她眸中有恨意:
“皇上,一定是有人故意谋害我家主子!”
她的话过于斩钉截铁,让一众人听得心底咯噔了一声,谁会害褚青绾?左右不过是这群妃嫔。
这几日是狩猎,乃是朝中盛事,妃嫔相残传到朝臣耳中已经是丑闻。
遑论褚青绾现在昏迷不醒地躺在这里?
弄秋这话一出,其余妃嫔立时意识到今日一事不可能草草收场。
淑妃的视线终于从胥砚恒身上收回来,没人知道她握紧了手帕,她进来到现在,胥砚恒都不曾看向她一眼。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褚青绾身上。
人和人总有比较。
人人皆知她得宠,她也只能握住这份恩宠,于是,她比谁都在意她在胥砚恒心中的位置。
胥砚恒的态度让她隐隐感到些许不安,再听弄秋的话,淑妃不由得耷拉下眉眼,她语气不明:
“狩猎出现意外是在所难免,你这奴才怎么敢确定瑾婕妤就是被别人所害?”
弄秋现在正是应激的时候,对谁都存有怀疑,听到淑妃的话,她忍不住地看向淑妃,她擦脸扯唇讽笑:
“奴婢和主子本来是好生生地在狩猎,但四周猎物聚集得越来越多,主子察觉到不对,下令立即撤回,奴婢和主子正要归程时,马匹忽然受惊,那头猛虎也是那个时候冒出来的,如果不是主子果断机敏,恐怕难逃一死!”
“现在想来,一切早有预兆,这些猎物就好像被什么吸引过来的一样,此等情况,淑妃娘娘还觉得是意外吗?!”
淑妃皱眉,被一个奴才质问,她心底自是不爽快的。
但瑾婕妤刚绝处逢生,她的奴才情绪激动是理所当然,她如果计较,反倒显得她小肚鸡肠。
胥砚恒听到这一处,脸色越发冷下来,他语气越发平静,也越发让人心惊肉跳:
“一切端倪都是她亲自发现,朕养你们这群奴才有何用?”
帐内一静,数个宫人砰得一声跪下来,浑身瑟瑟发抖,却不敢求饶。
胥砚恒到底记得他赶到时,弄秋护在褚青绾身前的一幕,这股怒意不至于朝着弄秋而去,但对剩余宫人,却是实打实地厌恶起来。
但现在要紧的不是处置这群奴才。
顾修容听到现在,不禁想起了什么,她脸色有些许的古怪。
褚青绾的一切事务都是迟春亲自操办,胥砚恒看了迟春许久,到底是收回了视线。
如果她内部没有问题,那么
胥砚恒冷声问: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