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就像潮湿雨天的青苔那般,缓慢攀爬蔓延,说不出的痒意在一刻涌入四肢百骸。

有人移开了视线。

褚青绾卧在软塌上,她轻呼出了一口气,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胥砚恒年长她十岁,论阅历、论眼界,他都在她之上。

她往日再腹诽胥砚恒的薄情和厚颜,她都从未否认过,他许是经历过太多,于是,他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足够从容,怒不可遏和欢喜高兴都仿佛只是情绪需要。

他站得太高,也过于从容,让褚青绾有时候不禁怀疑,她那点心机手段在他眼中是否只是班门弄斧?

銮驾内气氛一时有些安静,但不会叫人觉得坐立难安。

许久,有人出声,闷闷的,轻轻地:

“待今年落雪时,皇上再陪嫔妾去赏梅吧?”

她软声抱怨:“去年被人破坏了兴致,嫔妾都没有玩得尽兴。”

胥砚恒抬起了头,他已经不记得当时是谁破坏了她的兴致,只记得她幼稚地堆的那个雪人,銮驾内安静了许久,案桌上摆着的奏折好长时间未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