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两人往日是什么情谊,只在她看来,春狩不过是数年一度的事情,这次不去还有下去,又不能代表什么,至于这么伤心欲绝么?

对此,褚青绾皱了皱眉,吩咐:“让太医院仔细照顾着。”

至于改口让何修容伴驾?不可能。

胥砚恒说得没错,她就是记仇,何修容大庭广众下打她的脸,她还要好声好气地忍着不成?真当她是泥捏的性子?

迟春有点迟疑地低声:

“主子,您说,皇上会不会心软?”

毕竟,经过主子曾经的分析,她也觉得皇上对何修容于后宫众人是不同的。

别人或许都因得用而被胥砚恒看重,安排在合适的位置,唯独一个何修容,和平衡局势无关,全靠胥砚恒对她那点特殊才做到三品主位。

褚青绾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她蹙了下黛眉,敛声:

“很快就知道了。”

胥砚恒的确也得到了消息,魏自明是知晓皇上和这位娘娘的往事,半点不敢耽搁地禀报了消息。

胥砚恒笔尖一顿,在纸上染了一滴浓郁的墨点,他望着那滴墨水很久,才出声:

“朕又不是太医,去了有什么用。”

魏自明噤声,谁看不出来何修容昏倒是心病,而心病还须心药医。

所有人都在等待御前的消息,然而,她们都等了一个空,御前久久没有动静,仿佛根本没有听说何修容昏倒一样。

有心人陡然都从这个举动中意识到了一个信号。

何修容再醒来时,殿内只有一个云林和太医在旁边,她下意识地看了一圈殿内。

没看见心心念念之人,何修容眸色黯淡下来,她终于彻底死心。

她在云林担忧的视线中轻扯了扯唇,自嘲地一笑,偏过头,一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滚入发丝间不见踪迹。

没人再关注何修容,再细看名单时,却察觉到一件事。

容昭仪轻微蹙眉:“何修容和杜才人都不在名单中,她这是要步周嫔后尘?”

这两人都是太后的人,可以说,褚青绾是一个太后的人都没带。

她惯来投桃报李,因此发现这一点后,不由得担心起来。

对此,褚青绾只觉得冤枉,何修容是她私心而为,而杜才人却是小产恢复后,就日日前往慈宁宫请安,彻底安分下来,像是日后都准备要靠着太后生存。

这次狩猎也特意派人来说明,她身子未彻底养好,不能伴驾出宫。

想伴驾的人,她都安排不了,遑论一个不想去的人,当然要被排除在外了。

圣上口谕,在春狩期间,由宋妃管理后宫。

竹青对这道圣旨没有欢喜,眉头紧皱:“这次春狩,三位皇嗣都跟着去了,其余人都有母妃跟着,只有咱们大皇子”

万一有人想对大皇子出手,这不是最佳时机?

什么宫权不宫权的,只三五日的时间,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做,还要自找一身麻烦。

宋妃也低叹了一口气,她问:

“琉儿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竹青按住情绪,点头:“娘娘放心,都准备好了,到时让竹归跟着大皇子一起去,她惯来细心谨慎,应当也护着点大皇子。”

一切都安排妥当,但竹青还是有不平,她气得擦了擦眼泪:

“周嫔贬位后,皇上担心小公主会被怠慢,每日都派御前人去看望,直到小公主被送到宝相楼去。”

二皇子被淑妃养着,淑妃经常侍寝,二皇子见到皇上的次数当然不会少,因为这个原因,底下奴才对二皇子也要殷勤得多。

“别的皇嗣全是宝贝,唯独咱们大皇子,他一点也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