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君,你应该认识这个吧?这条红色的围巾是港黑首领的标志。”他歪了歪头,“好巧哦,怎么会这么巧呢总而言之,我是首领哦。”
“你……”
夏油杰眉眼一抬将要说些什么,但小径两侧的花坛忽然一阵剧烈晃动,土壤内翻出大量的藤蔓与枯枝。有着苍白躯体与古怪花纹的咒灵落在了花园洋亭的上方。
“夏油,你究竟是谁?刚才这家伙说,这誓约是与之前的你绑定的……你不是夏油?”
原本对峙的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
【被.戳.穿.了.呀★】
【好吵,猴子。】
“……是花御啊。”
特级咒灵花御是“人对于森林之恐惧”的具象化。在港见丘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植物公园,咒灵的能力得到了最大化。方圆百米内的小丘上,土壤开始翻涌,尖利的枯枝生长,荆棘严丝合缝地将周围封锁起来。
“你们逃不掉了。空气中我已经下了有毒的花粉,你们很快就会在牢笼中融化死掉……”咒灵嘶哑着声音笃定道,还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们从一开始就在说的人,是洞窟里那个触手咒术师吗?”
“哦,你见过啊。”太宰治说,“对,你见过呢,和狗卷君的事情。夏油君,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大度”
“闭嘴。”夏油杰冷漠道。
没有在两人脸上看到应有的恐惧,咒灵花御有些疑惑:“你们,不畏惧死亡吗?”
“不。”黑发男人似乎放弃了抵抗般,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支烟点燃,“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我也是。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呢。”
鸢发男人的头部已经不再流血,然而脸颊的一侧还是留下了诡异的血印,如同地狱里的恶鬼。他顶着伤口,仿佛闲聊般对着夏油杰说道:“夏油君,咒灵这么麻烦,你也很讨厌这个世界吧?”
【这个世界尤其复杂……被喰种、咒灵、怪谈威胁的人们,所诞生的恐慌、畏惧、悲怆、厌恶、还有人与人之间永无止境的争吵、猜忌与敌对。只要世界还有着负面情绪,咒灵就会源源不断地诞生。】
周围的荆棘牢笼将外界的灯光几乎遮蔽,极微弱的光线从越来越小的缝隙间投射在鸢发男人的脸上:“你说,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因而唯一能逃避的方式就是死亡。】
“没有意义。”黑发男人缓缓呼出一口烟。“只要死掉就可以了,什么样的痛苦都会结束了。”
或许是毒花粉开始对身体造成影响,夏油杰的呼吸略微沉重起来。这种窒息缺氧感本应在无数次吞下咒灵时习以为常,然而自从被重塑大脑后,即使是丁点的危机也会将神经的警觉放到最大。
他抬手用指关节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颗没用的脑子。】
唰。
夏油杰眼角如同钩子般一挑,指尖的烟雾如锋利的钢刀般切碎了荆棘的封锁。他微微倾身,风压在黑风衣的下摆间成型,随后向着咒灵花御所在的方向飞跃而去。
“这样下去,就算不死于毒花粉,也会死于明火烟雾爆炸呢……好吧。”
太宰治略有些嫌弃地挪了挪。他站在荆棘的包裹之中,伸出手指,在纺锤般的荆棘尖刺上微微一点疼痛瞬间蔓延到神经,还波及到了心脏。
通过扩大自身的负面情绪来加速“催化剂”的力量。
这种小伤他原本根本不会在意,然而大概是换来的这颗心脏尤其爱护恋人的安危,此刻竟然轻轻地抽痛起来,为身体的主人感到委屈与不安。
【……真是颗弱小的心脏啊。】
太宰治收敛心神,然后抬头对着咒灵花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