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他很友善不是吗?那个时候都……”青年脑中浮现一些记忆,瞬间耳垂泛红,“这样至少……他会安全吧。”
【虽然不知道有马贵将打算对哥哥做什么,但正因为他无法像控制你我这样控制哥哥,所以才将他放养在外。你觉得从今天起,有马贵将还会继续让哥哥自由地生活在外吗?】
“有马先生说,不是围猎,是保护……”
【是圈养。】独眼喰种的语气愈发冷淡,【你忘了他是怎么称呼哥哥的吗?‘黑山羊’。】
佐佐木琲世握住拳头没有说话。
【你想要让哥哥醒来以后,意识到是他亲爱的、信任的弟弟剥夺了他的自由吗。如果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会先杀了你。】
若是以往,黑白发青年一定会与这个残存的赫包精神体进行争吵,然而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箱子说道:“那要怎么做?哥哥、他现在一定很疼,我该怎么帮他?除了有马先生,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暴戾的独眼喰种也瞬间安静下来。
佐佐木琲世注视着箱中颤抖的肉膜,试图从中寻找到那个人的影子。然而爆炸毁坏了墨绿发青年大部分的身体组织,此刻的大小已经是再生的极限了。
……怎么会,一段时间不见,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还记得那个墨绿发青年拢住他肩膀的温度,让自己贴在他脖颈边的厮磨,以及那包咖啡豆的香气。那是他拥有记忆以来的短暂时光中,所能想象到的、人能拥有的最宝贵的一切。
在初次分别后,他几乎每日都会拷问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我没有哥哥”这样伤人的话?
他当时其实注意到了对方藏在微笑下的不安和悲伤的,但自己仿佛幼稚的孩子一样,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可以在这个人面前任性、对方也不会全然拒绝自己。
【……是笨蛋一样的我啊。】
这和他视若家人的喰种对策局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哪怕身为搜查官,佐佐木琲世也能清楚地意识到周围人对他的异常态度。喰种的身份如影随形,他如履薄冰,始终都痛苦地想,哪怕一次都好,别人看他的眼神不带有审视、探究、警惕……为什么,自己不是一个人类呢?
在一次濒死战斗时,为了使用喰种的力量而和体内的喰种人格有过短暂的对话。对方当时说
【你很在意哥哥和有马先生的关系对吧?那都是为了我们。哥哥啊,他想要让我们变回人类。】
佐佐木琲世还记得听到这句话时的窒息和战栗感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在承受了他的任性之后,仍然默默地想要为他实现愿望。
“我爱他。”
佐佐木琲世忽然说。
【我们本就爱他。】身侧喰种的幻影已经消失,他听见自己心底有声音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