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过去相当亲密的一个动作。

那还是白发青年留宿他家中的时候了。早上五条悟总喜欢赖床,茏做不出掀被子叫人起床的事,便会用做完早饭后沾了面粉的手指去按白发青年的脸颊。

一下一下地按。

他触碰特级咒术师并不会被无下限的防御阻隔,因此那面粉也能顺利粘上对方的脸颊、留下小小的白印子。

最开始几天,茏靠近对方的瞬间就能看到睁开的透蓝色双眼。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烤箱里的食物开始飘香,白皙的娃娃脸上也攒了好多浅印子,白发青年仍然会不依不饶地一把将茏拉进被子里,双手双脚缠住他开始补觉。

而茏也逐渐熟悉了对待这样的五条悟的套路:“悟,今天有你喜欢的草莓奶油卷哦。”

白发青年双眼紧闭、呼吸自然、无动于衷。

“起来了啦。我今天也要赶早班,不能翘掉。”

白发青年继续闭眼:“今天别去,我给你钱。”

茏一巴掌拍对方的背上:“别说胡话。”

五条悟这才很不情愿地爬起来。吃早饭时,他也会发泄一下起床气:“不是说有草莓奶油卷吗?”

茏把围裙挂在钩子上:“早上吃奶油对胃不好。给你放便当盒里了,下午吃。”

“诶”

“你昨天还叫我叫你起床,说今天要带学生去实地作战,不能迟到。”

“唉……好吧好吧。”

白发青年慢吞吞地打着哈欠,一边慢吞吞地答应,然而他扒拉煎蛋的动作确实快了一点。

从那时候起,茏就清楚,比起他自己和甜品,这句话才是真正能让五条悟清醒过来的原因。

……

…………

学校……学生……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茏一边戳着对方的脸颊,一边沉浸在过去的思绪中。

没戳几下,白发青年像是忽然惊醒一般直起身来。他仍旧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场屏障仿佛被戳破一般,在空气中翻滚了一会儿,然后消弭于无形。

他咕哝起来:“谁欺负我?欺负我的人不就是你吗。”

茏揉了揉手腕,也撑着桌子坐起来。

“明明不是我惹五条老师生气的。”

“你又叫我五条老师,我生气了哦。”

茏微微叹了口气,但终于放松下来。比起发疯时听不进去话的状态,现在的五条悟确实更像是在生闷气。

于是他抓准机会问道:

“那么请问五条老师,你今天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那蓝眼睛似有若无地闪了闪,然后往一旁偏了偏:“……你对娜娜明也是这个态度吗?”

茏猝不及防:“什么?为什么提到七海前辈?”

“你会这样锲而不舍地质问他,为什么之前抛弃你吗?”

“抛弃这个词实在是……”茏弄清楚对方指的是

“如果是他的话,你就不会问,是吗?”

五条悟的语气有些捉摸不透:“娜娜明啊,他一副很有原则的正经样,但实际上心软得不得了。如果你那时候多磨一磨,他说不定就会接纳你了”

“……不用这样假设的,五条老师。”

“但换做是我的话,是绝对会把你绑在身边不允许你离开的。“

听到这儿,茏直视对方的眼睛问道:“所以,欺负

白发青年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嗯……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

他拍了拍身下的课桌。

“你知道你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是哪里吗?”

“学校、教室?”

“准确来说,是‘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