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呢,安然,安然你甘心日后你的孩子没有母亲么!你甘心若是凌王娶了续弦……”

沈安然涣散的眼睛突然聚焦,盯着姜清染腕间飘动的红绳。那是凌王出征前,三人在月老庙求的平安结。

“不会的,不会的……我要活着……他答应要亲手给孩子戴长命锁......”

沈安然突然咬破舌尖,“我不能让徐家的脏手碰我的孩儿!”

房梁“咔嚓”裂开条火缝,豆蔻尖叫着扑倒姜清染,燃烧的横梁砸在她们刚才站的位置。

热浪烤焦了姜清染的袖口,她赶忙扭头去看豆蔻,瞧着豆蔻身上的衣裳已经被烧了一小半,背上也是狰狞,姜清染赶忙命茯苓把豆蔻拉了出去,她反手把浸湿的锦被盖在沈安然身上。

“王妃,万事小心……”

豆蔻抬头,血和烟灰在她脸上混乱不已。

姜清染胡乱抹了一把泪,出去一起防着产房的火,大桶的水,不知她哪来的力气,自顾自拎了三桶。

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已经双手磨破。

“王妃使不得!”产婆突然拽住个血淋淋的襁褓,“孩子脚先出来了!”

沈安然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身下锦褥浸透暗红。

茯苓哭着拽她:“您还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