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乔家那女人肚子里有种了?真是晦气,儿子明明用了……”

他俩前前后后在一起了五六次,每次他都暗中给她用了避子药,如今怎么会……

敦亲王妃摩挲着翡翠护甲:

“乔净岚肚里的种留不得,找个太医......”

“母亲慎言。“徐沐阳截住话头,灵机一动:

“那孩子生下来才是好棋若是个哥儿,乔家血脉混着咱们的把柄。”

他指尖沾茶在桌面写了个“嫡”字,“等大局定了,再给乔小姐个侧妃名分便是。如今大局不稳,虽说我们胜券在握,可是总也有兰妃娘娘的助力会更稳妥一些。”

窗外忽起喧哗,管家隔着门禀报:

“乔家老太爷带着御史台的人闯前院了!”

“什么脏东西!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儿也好来我们敦亲王府,不怕脏了我们的门楣!本王一剑杀了这东西,晾圣上也不敢说些什么!”

徐沐阳从容起身整理玉带:

“父亲不要着急,儿子自有成算。不妨去兵部点个卯,母亲且去佛堂诵经。”

他转头轻笑,“孩儿去会会这些清流,听说乔老最近在修《忠义录》......”

前院石阶下,乔御史举着奏本大骂:

“竖子欺我乔氏太甚!我乔家女儿岂容如此侮辱!”

“世伯消气。”

徐沐阳亲手捧来参汤,“那日品香宴原是误会,沐阳已命人备下良驹百匹赔罪。若是世伯有空,刚好可以商议一下娶乔姑娘为侧夫人的婚事,就定在下月初八如何?”

他突然压低声音,“兰妃娘娘头风发作,正需乔家表妹进宫侍疾......”

乔老瞪圆眼睛:“你想让净岚当人质?”

“是襄助。”

徐沐阳翻开手中《孝经》,“娘娘若得乔家女照料,皇上必赞您治家有方。如今娘娘的爱子凌王流放平潭岛,正需要母家的侄女呢。”

他指尖轻点“父慈子孝“四字,“等西北军演武结束,沐阳自当三书六礼......”

忽有侍卫疾步来报:“恒亲王府的马车往宫里去了!”

徐沐阳面色不改地合上书卷:

“想必是给皇上送安神香。”

他转头吩咐管家,“把库里那尊药师佛送去兰妃宫里,就说......”嘴角勾起微妙弧度,“祝娘娘早日凤体康健。”

夜里,敦亲王府。

月色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书房,敦亲王摩挲着密信上的火漆印:“江南道监察使的折子,诸位都看看吧。”

三个身着便服的官员扑通跪下,最年长的颤声道:“王爷明鉴,今年春汛冲毁官仓,实在是凑不出十万石......”

“啪!”

茶盏擦着说话人耳际砸在墙上,敦亲王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李大人上月刚纳的第八房妾室,听说陪嫁就值三万石粮?”

右侧圆脸官员急急叩头:“下官愿变卖家产!五日内定凑齐两万石!”

“两万?”敦亲王轻笑一声,突然抓起案头玉镇纸,“去年盐税亏空的三百万两,本王还没跟诸位算呢。”

一直沉默的青衫官员突然开口:“下官有个主意,漕帮新到二十船暹罗米......”

“陈大人果然机敏。”敦亲王扔下镇纸,“只是这暹罗米进了官仓,可就是赈灾粮了。“

陈大人赶忙跪地求饶:

“臣绝对让这米稳稳地呈在王爷面前。”

他指尖轻敲案几,“听闻陈夫人前日去大相国寺祈福?”

青衫官员脸色煞白,没想到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还不满意,实在是胃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