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阳瞧着她这分样子,又多了三分动容。

对面绸缎庄二楼,豆蔻数着拍子记录全程。当看见乔净岚故意遗落荷包,她立刻对暗处的侍卫比手势:“捡回来,要快。”

茶楼后巷,春桃将钱袋扔给刘二:“演得不错,下次还找你。”

屠夫掂着银子咧嘴笑:“那小娘子真带劲,比怡红院的......”

“闭嘴!”

春桃突然抽出簪子抵住他咽喉,“再多说半个字,舌头就别要了。”

“是是是,是小的失言了。”

不过虽然嘴上道着歉,可是他心里却明白,若是什么正经小娘子,为何会找他来演这样一出戏!说白了,不过是不自尊自爱罢了。

徐沐阳扶着人上马车时,发现乔净岚的琴轸有道细痕:

“这焦尾琴......”

“去年重阳摔的。”乔净岚垂眸掩住笑意,故意露出腕间旧疤,“母亲说女儿家不该碰这些,可我就爱《凤求凰》的调子......”

茶渍未干的地板上,豆蔻捡到半片染血的指甲。她用小银镊夹起放进琉璃瓶:“告诉王妃,鱼饵咬了钩。”

豆蔻真没想到,乔家如此家大业大,可是乔净岚竟然为了能和徐沐阳在一起做出如此有辱清誉的事情!

暮色染红窗纸时,姜清染对着灯光细看荷包内衬:

“金线泡过三七汁?”她突然冷笑,“明日派人去查,乔家最近买过多少止血药材。”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若是能让徐沐阳为了乔净岚闹起来,事情就好处理的多。

更夫敲响二更梆子时,乔净岚对着铜镜卸下珠钗。春桃捧着染血的帕子问:“这个还要留着吗?”

“用矾水泡三天,”

乔净岚咬断绣线,“等徐小王爷来探病时,正好看得见。”

那日她好不容易下了大功夫让人欺辱她,虽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伤口,但怎么能不如此让徐沐阳心疼?那岂不是白受伤了!

“这匹月华锦怎么卖?”

豆蔻指尖划过绸缎,余光始终盯着茶楼二楼的雕花窗。

掌柜堆着笑迎上来:“姑娘好眼力,这是蜀地新到的......”

“要八尺。”

豆蔻打断他,掏出碎银子拍在柜台上,“裁衣剩下的边角料包起来。”

她故意把窗户边的位置让给其他客人,自己退到阴影里。

茶楼传来瓷器碎裂声时,豆蔻立刻对暗处的侍卫比手势。穿粗布衣裳的汉子混进看热闹的人群,顺手捞起乔净岚遗落的荷包。

“内衬有东西。”

侍卫将荷包递过来时,豆蔻闻到股奇怪的甜味。她用银簪挑开夹层,金线绣的敦亲王府徽记在阳光下闪了闪。

这是乔净岚打算送给徐沐阳的东西,倒是真大胆,偷偷溜出来竟然只是为了私相授受。

对面二楼突然传来惊呼。豆蔻抬头看见乔净岚“失足”跌进徐沐阳怀里,面纱飘落时露出精心画过的泪痕。

“去查荷包上的松柏香。”豆蔻把荷包扔给侍卫,“重点查西市那家胡人开的香料铺。”

后巷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豆蔻闪身躲进柴堆,看见春桃正用簪子抵着刘二的脖子:“管好你的嘴!”

屠夫揉着发青的手腕:“那小娘子答应给老子的银子呢?”

“啪!“春桃将钱袋摔在他脸上:“再敢多嘴,下次划的就是你的脸!”

豆蔻数着刘二捡起的银锭数,突然听见头顶瓦片轻响。她抬头正对上徐沐阳侍卫漠浪探究的目光,她心里一惊,立刻抓起旁边的竹筐扣在头上。

“姑娘买葱吗?”卖菜老妪狐疑地看着她。豆蔻掏出铜板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