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兰说出这番话,足以见得她绝不是吃素的。

“何出此言?”

“母亲心疼我,知道她诡计多端,便不同我与她多接触,婆母之命不好违背,但我也一日晨昏定醒,抓到机会去看望婆母的时候,总是悄悄观察着,可惜老爷和婆母关系总是不甚友善,我也觉得奇怪。

“你走之后,我详细去了解了一番才知道,魏小娘先是自己受了委屈,说是下人丫鬟打碎了她的花瓶,可是却耀武扬威的,还再三哭诉,说那花瓶是老爷特意送他的,是感情信物之类,惹的婆母不胜心烦。

“她在婆母面前诉苦,总归是添油加醋的,可是却一句也没有跟国公爷透过风,但恰恰是这些日子先前国公爷才刚说过,婆母总是心胸狭隘,要对魏小娘稍微友善一些。

“所以哪怕婆母再是气不过,倒也替她出了面,可是她不仅表面上对主母感激涕零,甚至还特意去拉踩了那下人一番,可是实际上竟是个唱双簧的,转头他便去国公爷房里暗戳戳指着婆母,意思是伯母不仅摔坏了她的花瓶,还打了她房里的下人。”

听王楹叙述这件事情,足以见得这姜家那里风云卷斗,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事情怎已到了这种地步,从前我在家的时候她也没敢这般猖狂啊?”

王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头顶的素钗闪光,显得整个人熠熠生辉,微微蹙眉,倒是温婉动人:

“婆母实在心地善良,从前兴许是在许家千娇万宠的,许多时候并不懂她这计谋,而我又不好常出面。

“从前王妃在家的时候自然是可以护着一些,她也不敢如此张狂的,所以上次那殴打下人的事情,我便特意派了婆子去寻了他家,才知道原来这下人确实是有把柄在她身上的。”

姜清染冷笑道:

“向来世家大族以德善待下人,只要从不苛待于他们,不要动辄打骂,赏罚分明,工钱足够,哪里用得着把柄,这般让人心里面担惊受怕的勾当,我们姜家若是没有她,是做不出来的。”

“你说这倒是了,可偏这魏氏又是一个非常善于在老爷面前嚼舌根的,她说话向来滴水不漏,让人猜摸不透,先前婆母就是受了她油尖嘴滑的骗,去打骂下人的时候,并没有带其他见证人,才吃了这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