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3)

想到了什么,快步朝寺内走去,果不其然在后院发现了一处墓碑。

沈湘月之墓。

这是那年沈妃死后他亲手刻的,只不过还没选好立衣冠冢的地方那墓碑却丢失了,竟是被立在了此处!他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近来皇帝对他态度有所转变的来龙去脉。

“若朕没看错的话,这是丞相你的字迹吧?”

身后,皇帝的声音徐徐响起。

没等对方回答他又道:“起初李翼带回来这些书信时朕是不信的,直到看到这刻有丞相字迹的墓碑。裴钰,为何此事你从未与朕提起过?”

问的倒是轻松。

裴钰身上套了件很宽大的衣袍,但仍遮不住那明显圆隆着的孕肚。他就那样倔强地挺直腰背,站立在原地,身段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端正清雅如故,许久才听到他哑声说,

“裴家与前太子交情甚密,一直是前太子的坚定拥护,臣也是裴家人。当初陛下认定臣有罪,于臣而言,是责是罚,皆是圣恩。”

“朕不信你看人的眼光会如此之差!”

元靖昭气急吼出这一句后,又定定看着裴钰道:“这皇位要真落到了他手上,我大齐只有败国之命!裴钰,你不会不清楚!既真是如此的话,那年你又为何要救朕?你……”

“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他边说边踉跄着退后了几步,脚下一个不稳又差点摔倒。皇帝正欲抬脚上前,身后却已有人抢先一步走过去将人牢牢地扶住。

是那位老僧人。看到他来后裴钰便低低地唤了句:“刘总管。”

“哎,哎。”

僧人开口说道,“您还记的老奴就好。当年老爷去世后,便叫老奴带着这墓碑和一木盒来到这寺内出家,说您日后很有可能会来找老奴,再三嘱咐老奴要看守好。可这十来年过去了,老奴在山上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您来。想着已许久未回家里看看,前几日老奴就下了山,却没料到裴家竟……哎!”说着他看了元靖昭一眼,又道,“那天老奴不过是想进荒废的宅子里看一眼,就被抓起来了……老奴这才知您居然受了这么大的冤屈!您怎么就不来找老奴呢!万幸老奴将东西都给了皇上,您受苦了。”

在狱中,沈励还曾写过封信给裴钰,写明了他们都是受利用的棋子,要裴钰千万不能再插手进来。只不过那信因种种缘由并未到裴钰手中,而是到了国公手里,又交给了府中的老总管让人赶紧将其带走。

裴钰抱着肚子喘息不止。

他抽回被拉住的手,无声拒绝掉身旁人的搀扶,只觉得头晕脑胀的很是难受,身心都在极度抗拒再留在此处,得赶紧离开才是。但又不知该何去何从,他后退着抬头望向漫天繁星点缀的夜空,蓦地眼前一黑,紧接着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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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裴钰昏迷了好几天迟迟未醒。

皇帝召了钟抚过来,初步诊断的结果是情绪波动太大极不稳定,身心疲惫受损需静养等等,建议直至生产前就留在此处安心休养。

出人意料的是元靖昭竟同意了。

然而隔上一天,他就会亲自来一趟询问裴钰的状况。

眼见着皇帝将人都折磨成了这般虚弱可怜的模样,丁点不见曾经在朝堂上面对质疑声时舌战群儒的底气十足的自信。现在的裴钰看着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而这个空壳子还不愿醒来,把钟抚气得不行。

一见到罪魁祸首过来,他每次都没好气地表示不欢迎,说别再这么频繁地来,消失个十天半个月的,说不定人就醒了。

九月初连下了三天雨,大清早雨一停刘却便拿着扫帚清扫落叶。厢房内又传来很不愉快的说话声,他正要扫台阶,就见皇帝被推搡了出来。随即啪地一声,门迅速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