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
他很确定自己心里是恨着这个人的,恨不得对方去死。可看到马车落车的那刻,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似的也跳入了湖中,将落水的裴钰救起。
……不能让裴钰就这么简单地死了。他欠自己那么多,哪能就这么一死了事?不可以。
元靖昭心想。
他站起身,胡歇府中的人已送了件崭新的衣袍过来。
李翼接过,正要给他披上,皇帝却冷着脸摆了摆手,“没事。朕可没这么娇气,”边说边垂眼看向裴钰,“给他换上,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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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裴钰发起了烧。
他昏昏沉沉地缩在马车角落里,咬着下唇强忍住痛一声不吭。直到元靖昭忍不住又开口嘲讽了他两句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后,这才迟迟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
“裴钰?”
元靖昭伸出手将人揽至身边,裴钰冷得身体不停打颤,额头却触手一片滚烫。
他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了熟悉又强势到可怕的触碰,条件反射般挣扎着试图逃离,但紧接着腰就被掐了一下,皇帝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丞相怎么这么娇气?嗯?……你发烧了?”
裴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微抬起头盯着那张年轻的龙颜看了片刻,哑着声音喃喃了两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语,忽然脑袋一沉靠在男人胸前昏了过去。
回皇宫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帝王寝殿外,邓离正不安地来回踱步。午时刚过,便有道匆忙的脚步声逼近。元靖昭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裴钰,飞快走上前一脚踹开殿门,厉声道:“去叫太医!”
邓离要跟上的步伐一顿,连忙转身拉住了一位要去叫太医的婢女,“你等等、我去。”
裴钰烧得神智已经完全不清醒了,脸颊红通通的,还时不时地低喃着一些混乱的胡话。
元靖昭抽回手,低下头看到床上人嫣红微张的唇瓣。高烧中这张没精气神的美丽容颜反倒透露出了一种别样的风情,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正要摸上去,恰巧这时邓离掐着嗓子在外面喊:“皇上,太医到了”
太医署去年年末新来的医师并未真正见到过裴钰,自然也是不知这躺在龙床上的男子是谁。帝王秘闱他不宜关心过多,但那张即使虚弱至此,但仍然美得像副惊为天人之画的美貌还是使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把脉的手都险些忘了松开。
“如何?”皇帝道。
“体虚、营养不良……”
太医悄悄看了下邓离眼色,后者轻点头后他才继续道,“这位贵人是不是近来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又突然一遇冷水才发了热。”
虽然不认识,但能躺在帝王龙床上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微贱之人,他便以贵人相称了。
这称呼让元靖昭有些不悦,但也没反驳。
把完脉后邓离便跟着太医去配药。床上文人清瘦的身子裹在宽厚柔软的被褥中,被滚滚热意熏得面色酡红。这些日子裴钰的确是肉眼可见瘦了很多,元靖昭看着他的睡颜,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纷杂的怒火。
他脱掉衣服踏上床,伸手哗地将明黄锦被掀开。裴钰身上什么都没穿,一碰到冷风瞬间冷得不由抱臂蜷紧了身体。
他烧糊涂了,迷乱的意识像一团浆糊,半梦半醒之间唯有鼻息里充斥着的龙涎香愈发浓烈。
忽然间,嘴里有什么又热又硬的东西强行捅入,裴钰很快就有些呼吸不上气,腥臊的精水气味直逼入喉头,他硬生生被反胃感弄醒了。睁眼只见皇帝勃起的龙根大半都插在他口中,元靖昭两腿分开跪立在他身侧,伸出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眼中欲恨交杂。
裴钰根本挣扎不得,皇帝按着他在湿热的口腔中迅猛抽插了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