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白洛忽然开口。
赫连珈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白洛。
“这位公子刚刚要的鸡腿。”白洛指了指一旁托着旁子的伙计,笑眯眯地道。
阿九赶紧上前拿了鸡腿,又怯怯地把手心里捂得温热的三块铜板放在托盘上。
赫连珈月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天源福。
白洛笑眯眯地摸着下巴看着他们离去,原来她叫千乐啊,那倒也不算完全在骗他,不过……居然跟当年的银月巫女同名,真有趣。
上面那一位欲除之而后快的,便是她吧。
马车很大,三个人坐一辆马车,空间还是绰绰有余,只是……封闭的车厢内总飘着一股可疑的油腻味道,还夹杂着各种复杂到难以形容的莫名味道。
阿九拿着一只油乎乎的鸡腿缩在角落里,十分拘谨的样子,还不时偷偷打量赫连珈月一眼。
赫连珈月从头到尾都在闭目眼神,面色显得有些难看。
“乐乐……”过了好久,见赫连珈月始终没有动静,阿九忽然揍近了丁千乐,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道,“刚刚那个人说他……是国师大人?”
丁千乐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阿九果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是……那个国师大人?”
丁千乐继续点头。
阿九瞪大眼睛,用一种见了鬼似的眼神在赫连珈月身上快速扫视了一圈,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只见他嘴唇抖了几抖,才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弱弱地道:“乐乐……我……我要下车……”
丁千乐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马车便是突然一个急刹,原本闭目养神中的赫连珈月伸出手,将因为惯性一头往车壁上撞去的丁千乐带入怀里,只可怜阿九无人怜惜。虽然是借着惯性撞向了赫连珈月,却被他脸色难看地一把挥开了,只得抱着他的鸡腿与车壁撞了个正着。
赫连珈月看了一眼沾到污迹的袖子,面色有些发青。
阿九见他面色不对,顾不得额头上撞起的小包,只吓得趴在车角不敢起身。
“不是说,要下车么。”看着他,赫连珈月缓缓开口,声音清冷。
阿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便要弓着腰爬下马车,爬到一半,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被赫连珈月按在怀中的丁千乐,见她半点没有要跟他一起走的样子,不由得气馁。
正在阿九犹豫着是不是要厚着脸皮壮着胆子继续留在马车里的时候,便听「咻」的一声,凌空一枝箭射来,钉在了阿九露在马车外的肩膀上,阿九痛得大叫一声,丁千乐见状,赶紧上前一把将阿九拉进了马车。
“发生什么事了?”冷眼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瘫成一团的阿九,赫连珈月淡声问。
车外无人回答。
正值中午时分,原本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大街竟是突然如死一般静寂。
丁千乐下意识看了一眼赫连珈月,见他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慌乱的样子,下意识地,自己竟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别怕,障眼法罢了。”赫连珈月说着,轻轻念了一声,“开。”
如同拿开了捂着耳朵的双手一般,刚刚还一片死寂的车外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有风吹开车帘,丁千乐瞧了一眼外面,马车正停在一处府门前,匾额上写着「阎府」两个字,字体飞龙走凤,十分嚣张霸道。
“家主恕罪,刚刚有个卖花的孩子摔在了马车前。”车外,传来车夫告罪的声音。
“无妨,回府。”赫连珈月淡淡地道。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刚刚……这是怎么了?”丁千乐替阿九拔了肩上的箭,那箭可是真真实实,不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