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日下了早朝,红叶长公主刚回到了栖凤阁,便气得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烂。虽是如此,她也知道现下不宜与那些自诩为忠臣的老家伙们对着干。非但不能真的将他们一个个都斩了清静,还得好言好语地哄着供着……
按照惯例,未出嫁的公主本来就应该住在宫中,只是她一向不喜拘束,而且先皇在的时候,她是先皇最疼宠的公主,先皇走了,她又是当今陛下唯一的皇妹。在皇帝的默许之下,她在宫外自建了一所公主府,住得十分逍遥,只是自从她的皇兄「病倒」之后,她便又搬回了栖凤阁,只等皇兄两脚一伸,她便可以直接入主翔龙阁了。
只是……皇兄的病情似乎一直都维持在半死不死的状态,明明她已经加重药剂的分量了。可是这几日他的药情未见加重,反而竟是有所缓解,今天早朝之前她见到他时,他竟然已经能喝一些流食,甚至可以下床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叶长公主越想越不安,尤其是搬回皇宫之后,她一直没有能够单独见着阎凤九,这几日他一直不见人影,甚至连早朝都告了假,她知道他是在找那个丫头。
可是……他大概永远也不可能找得到了吧?这么一想,她竟然有了一丝快意,但那丝快意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很快便被深深的恐慌所取代了。自从杀了丁千乐之后,阎凤九和赫连珈月那些似乎是意有所指的话让她噩梦连连,没一晚可以睡得安稳,一时梦见阎凤九率领妖族灭了北莽,一时又见梦见赫连珈月将她吊在了闹市街头……
“来人!”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慌,红叶长公主大声道,“速让阎国师来见本宫,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有宫人领命而去,红叶长公主心烦意乱地遣退左右,唯恐阎凤九不肯来见她,又怕他发现些什么来与她兴师问罪。
等了许久,一直到过了午膳时间,阎凤九才姗姗来迟。
“未知公主殿下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红叶长公主有些急切地站起身,“阎先生,你可知我皇兄他今日已经可以下床了……我明明已经……”
“公主殿下小心隔墙有耳。”阎凤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红叶长公主咬了咬唇,又坐回了原位,放轻了声音道,“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殿下不必担忧,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都会做到。”阎凤九微微笑了一下,忽然放柔了声音,“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最多再等两日罢了。”
红叶长公主闻言,脸上才有了些喜色,她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拉起了他的衣袖,承诺道,“若我得了皇位,一定有你的一半……”
阎凤九眯了眯眼睛,伸手轻轻摩挲着她微微仰起的娇美脸蛋。
“阎先生……”红叶长公主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羞意。
她没有看到那张面具后的脸庞上滑过的淡淡的讥讽。
因得了阎凤九的保证,红叶长公主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起身揽镜自照,看着镜子里那个面容姣美,皮肤白皙的女子,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自得,大约那个丫头的血当真有几分用处,她这几日似乎与往常又不太一样了,仿佛脱胎换骨一样,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
依依不舍地放下了镜子,她走到衣架前,伸手摸了摸那套按着她的尺寸新做的龙袍,感觉到指尖那微微凸起的翔龙刺绣,她心里微微一荡,按捺不住取下龙袍,披在了身上,然后转身去打量镜子里那个身着龙袍的女子。
精致的龙袍并未掩去她玲珑的曲线。反而衬托得她愈发的美艳,她有些痴迷地看着镜中那个身着龙袍的女子,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穿着这身龙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的子民面前,让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