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长公主冷冷地看着她未发一语,只是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扬手,「啪」地一下,便一鞭子狠狠抽在了丁千乐身上。
丁千乐吃痛,却因为连日来的滴水未进,连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的长公主全然没有那一日在公主别院里见到她时的优雅,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暴虐与嫉恨,她见丁千乐没有吭气,不解恨似地回手又一鞭子狠狠抽在了丁千乐的脸上。
丁千乐闷哼了一声,只感觉自己的脸上仿佛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有血水缓缓滴了下来。
谁知丁千乐的闷哼声仿佛是激起了她更大的兴趣,很快又一鞭子抽在了丁千乐的脸上,几下工夫,丁千乐便感觉整张脸已经木木的没了知觉。
她大概……已经变成猪头了吧。
只是在这样连求生都成了奢望的关头,毁容什么的……好像也不是那么值得难过的事情了……
“嗬,不知道见到你这个样子,他还会不会喜欢?”红叶长公主突然开口,用一种充满快意的口吻。
谁啊?
赫连珈月么?
红叶长公主也喜欢赫连珈月?是了……听闻陛下曾经赐婚要招家主为驸马,结果家主称病拒了婚来着……
家主你真是个祸害……昏昏沉沉间,丁千乐想。
一直抽得筋疲力尽,已经没有力气再挥鞭子了,红叶长公主才停了手,哼了一声道,“这些是为夜桑讨回来的。”
夜桑又关她什么事啊?丁千乐无力地垂着头,欲哭无泪。
“真不明白你有哪里值得阎先生另眼相待。”看着眼前已经被鞭打得面目肿胀,看不清原貌的少女,红叶长公主甩开沾血的鞭子,嫌恶地皱眉。
阎先生?
阎凤九?
原来红叶长公主喜欢的是阎凤九啊?可是她只跟阎凤九在公主别院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哪里就值得让她恨成这样了……
这才真是欲加之罪吧……
“还是说……你真的就是「她」?”红叶长公主一个人自言自语着,然后突然一勾唇,“听闻饮妖血可以驻颜长生……如果你真的是「她」的话,那么你的血应该会有些用处吧……”
什么意思?丁千乐脑袋里一片浑噩,耳边轰鸣作响,渐渐有些听不清她在嘀咕些什么,正在她要陷入昏迷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传来的痛感让她又清醒了几分,她猛地瞪大眼睛,便看到自己两只手的手腕都被深深地割裂了开来,新鲜浓稠的血液从伤口里汩汩流出,刚刚那个蒙着面的侍女正拿着一只玉壶在接她的血……
直至一只壶接满,那侍女又拿匕首将她手腕上的伤口割得更深了一些,换了一只壶继续接,而红叶长公主则坐在椅子上,拿了一只玉盏,从那只装了血的玉壶中倒了满满一杯,慢慢地啜泣着……
她这是……疯了么……
看着长公主因为沾了血而显得愈发艳丽妖异的唇,丁千乐终于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一刻,她在想……
赫连珈月应该再也找不着她了吧……
这么一想,她竟然有些想哭。
听闻在临死前最后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她此生最爱的人呢……这一刻,她突然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答应了他的求婚的……
赫连……珈月……
“真没用,居然这么快又昏过去了,拿水泼醒她。”饮着血,红叶长公主冷冷地命令道。
那侍女便将手中的玉壶放到一旁,又拎了一桶凉水来,兜头浇了上去,谁知被吊在铁架上的少女还是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那侍女愣了一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脉,然后回头冲着红叶长公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