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了主,并且新任家主暴病身亡之后……这样的不巧,又这样的巧……
如果他回来早了,赫连家的家主之位已经易了主,他的身份便尴尬了。可是如今那位新家主上任没几天便暴病身亡了……所有人便都聪明地对这件事保持了缄默。仿佛赫连家的家主之位从来都没有易过主一样。
只是可怜那位好不容易当上家主却没几天就离奇暴病身亡的赫连历,就这么被所有人选择性地无视了。
而此时,赫连珈月正一脸平静地站在朝堂之上,这样大热的天里,他仍裹着一袭厚厚的狐裘,面色苍白得近乎于透明,仿佛随时都会病倒似的。可是在场却没有人敢小觑他,谁都知道这个病歪歪的药罐子其实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顽强……赫连家那么多位族长盼着他死,盼着他回不来,可是大概等所有人都死光了,他还能活得好好的……
只是虽然如此,朝中某些看他不顺眼且归顺了阎国师的大臣们仍是对他虎视眈眈,心中各自暗暗琢磨着,就算活着回来又如何,尚水县被灭县一事明显是他办事不力,整整一个县的人都死光了啊,这得是多大的责任,又岂是轻易可以推脱得了的。
“爱卿,尚水县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龙椅之上,皇帝陛下发问了。
“回陛下,据微臣所查,的确是有妖物趟过漠水,控制了尚水县,并且在尚水县施了葬冥之毒,似有所图谋。”赫连珈月顿了一顿,又道,“微臣虽然已经尽力除去了葬冥主人,但因为妖毒的关系……整个尚水县的百姓已无一人生还……”说到这里,赫连珈月的表情甚是悲痛。
皇帝陛下也是一阵沉默,半晌才道,“爱卿无恙便好,尚水县的事情之前已有消息传来,朕也心中有数。如今看到爱卿你无恙归来,总算也是一桩好事。”
“谢陛下圣恩。”赫连珈月垂下头,长长地作了一个揖。
这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眼中都透着惊讶。
然而最令人惊讶的是,一向与赫连国师不和的阎国师竟然一直保持沉默,完全没有要上前谏言的意思。
而且熟知阎国师性情的人都知道,今日的阎国师,心情似乎好得有些离奇了。
虽然隔着一张面具,可是他眼中那难得的温润平和却是骗不了人的。
唔,莫不是阎国师和赫连国师其实并不是如表面上那样水火不相容?甚至……私交甚笃?
没有人知道阎凤九在想什么,但他这一回就当真没有与赫连珈月为难,甚至连半点意见都没有发表。
当然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赫连珈月出现在朝堂上的那一刻,竟是抑制不住从心底升起的喜悦,他没事,那她自然也没事。
他就知道她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他是如此的喜悦,以至于此时看着赫连珈月,也觉得他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