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那只黑猫,先帝便会一直这样下去。

先帝变不回来,自己也变不回来。

不过,有了这大银锭,他便可以找南熏门汴京城外城正南门外的林郎中,汴京城里都说林郎中啥病都能治,只要钱够。

说不定他能寻来那黑猫,或是用其他法子给自己治了。

张若冲决定逃走。

“若冲……”

张若冲刚要撒丫子跑,便被周舜卿叫住。

“周……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他怯怯问道。

周舜卿一般叫他张曹官,只有偶尔喝大的时候才会如此亲昵的称呼他。

“咱们一块儿捡高粱杆,外头乱子多……”

周舜卿说道。

张若冲没敢回话,只是与周舜卿一起捡着地上的干枯草杆,同时计划着自己何时开溜。

不如就半夜吧,等他们都睡熟再说。

“回汴京之后,你有何打算?”

周舜卿问。

“还未想好……”张若冲敷衍答道。

“我这次护送陛下生母,朱太妃回汴京,定是大功一件,升迁一定是少不了的……如今我这太常寺少卿只是个礼官,平日里事务不多,但若是升到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与尚书省,中央行政机构,或是枢密院最高军事机关,宋设枢密院与“中书”分掌军政大权,号称“二府”,那事务便繁重不少,到时,你可愿意当我的僚“僚” 是指在政府中担任辅助性职务的人员。僚官通常是指那些在官员身边工作的辅助人员,如秘书、顾问等官?你我要是如今日这般同心齐力,在汴京平步青云定非难事……”

周舜卿一边卖力地拾着,一边说道。

这人还没回汴京呢,就想起这来了……张若冲暗自道。

不过,他居然没问自己倒卖的事,看来是给忘了。

“周大人,你只需吩咐,属下定效犬马之劳!”

张若冲像往常一样敷衍道。

两人抱着一堆高粱杆回到屋内时,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地上摆着几个粗糙的陶碗,碗中冒着腾腾热气。

“快来尝尝!”

钱焘一边喝着碗中的糊糊,一边招呼周舜卿和张若冲。

周舜卿端起碗,闻了闻,味道很是熟悉。

“肉糜?”周舜卿问道。

“对,那娘子说一串钱太多了,不管饭可不行,就给端来了几碗肉糜,没想到这经营水磨这么多油水。”钱焘说道。

“张曹官!你可真是个福星!”

周舜卿拍了拍张若冲的肩膀,如是道,全然忘了他险些在棺材里射死自己的事。

周舜卿喝了一口,霎时觉得方才吃进肚里的高粱饼都是喂牲口的。

“长金,你也喝……”他见朱长金坐在床脚,便劝道。

“不必管我。”朱长金回应道。

钱焘将周舜卿拉倒一旁,小声说道:

“周大人,你有所不知,在宫里的时候,她就只吃我吃过的东西,我吃了半个时辰,确认没毒,她才吃进去,你是不知道啊周大人……这宫里跟永安县一样凶险,到处都有要害你的人,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妃子被投毒害死了,到今天都不知道谁干的……”

周舜卿点了点头,将碗中的肉糜一饮而尽。

他周身暖和起来时,才发现万安期蹲在墙角,一直都没来吃。

八成是因为朱福的事。

自己小时候也会因为养的鸟死了而难受半天,但过阵子就好了,毕竟是那个年纪。

“你会用剑吗?”

周舜卿端来一碗肉糜,靠近万安期问道。

万安期只是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