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太累了。不是说干活多、在外面赚钱辛苦……我只是……我只是……”他痛苦地皱着眉头,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

“你只是想为自己的生活做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吧。”萧陟突然用汉语说道。

扎西和仁增都震惊地看着他:“你听懂了?”

萧陟避重就轻:“猜的。”

仁增一脸怔怔,也改用了汉语,“你说的对。我愿意为家人赚钱、孝敬父母、照顾弟弟妹妹,但是我也想要自己的生活。可是我一跟阿爸阿妈他们说这些,他们就觉得我是想搞分家,想把这个家拆得四分五裂,他们接受不了。总说别人家的兄弟都是在一起,大哥领导着弟弟们,弟弟们也尊重哥哥,一家人和和睦睦、亲亲热热,怎么到了我这儿,我就担不起当家人的责任了呢……”

这时康珠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茶壶和茶杯。

从她一出来,仁增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脸上。

康珠没有看他,有些霸道地把桌上的酒壶、酒杯都收走,换上茶壶和茶杯。然后丢给仁增一块湿毛巾,没好气地说:“擦擦脸吧,一个大男人,流了满脸鼻涕眼泪。”

仁增拿过毛巾,讪讪地抹了下脸,就被康珠从手里把毛巾抽走,正准备离开时,被仁增叫住。

“喂,康珠,你真的决定永远不嫁人了?”仁增问道。

康珠停下脚看向他,“仁增,我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不是他,我谁都不嫁。”

仁增眼神变得更加暗淡。

康珠给仁增倒了杯酥油茶,推到他面前,然后就离开了。

仁增看了那杯茶半晌,猛地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对扎西说:“扎西,丰收节后我要去北京,帮康珠找到那个摄影师。不管他怎么想的,我得让康珠得到个准信,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等下去。”

扎西大惊:“北京那么大!怎么找得着?这次我和阿爸他们一起去北京,我也偷偷打听过,根本没有人听说过张景文这个人。”

萧陟突然又插嘴:“我可以帮你们找啊,我在北京有很多朋友。”

这下扎西和仁增更加震惊:“你又听懂了?”

萧陟也知道瞒不住了,“这两天听你们说,学会了一些。”

仁增咂舌:“你这也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