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记忆里有野猪沟的大致方位,人活着一张嘴,她找不到就问问路。
单琦玉担心孟缚青没去过,仔仔细细把野猪沟在哪儿说了说,说完才放心一些。
那些希冀孟缚青能给娘家捎口信的妇人也连声嘱咐她路上小心,孟缚青一一应下,驾着骡车离开了。
方才他们走的偏,一路上没碰上几个人,即使碰上了,谢烬那一伙人的阵仗太大,路人也不敢多看。
等孟缚青驾着车走上距离清平县不远的官道时,她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官道上多了一些车马,那些人说话时北方口音更浓一些,拖家带口、风尘仆仆,满脸疲惫之色,应是连夜赶过来的。
而清平县当地人看着这些车马,像是司空见惯一般,并不如何紧张。
孟缚青跟在一辆马车后面,佯装认真赶路,实则在偷听车上的人说话。
车上坐着的似乎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
丈夫说:“奇怪,难道边关的消息没有传到清平县?怎的没看见路上有逃难的人?不该啊,离得又不算远……”
妻子猜测:“许是昌平府能派兵抵挡一番呢?要真能守住就好了,咱们有车马走得快,后面还不知有多少流民。”
丈夫的声音忧心忡忡,“昌平府若有这等奇兵能将,早该如谢三郎谢将军一般名扬天下了,何至于一点名气也无,再者说,府城能有多少士兵?
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夫人,咱们今夜不去县城留宿了,尽快离开此地才好。”
……
看来后续北边会赶来大批的流民,他们提前逃难,好像也没提前多少。
等后面涌入昌平府的人越来越多,昌平府的百姓反应过来,将会有更多百姓南逃,届时只怕会更加混乱。
孟缚青想着事,在快到县城时,拐进了一处林子,行至无人处,她把骡车收进了空间里,自己独身一人进县城。
“进城五文,没钱就赶紧走!”守卫大声道。
孟缚青掏钱的动作一顿,江县令这是准备捞钱跑路?
数出五枚铜钱交给守卫,刚进去就听见城门口有人惊呼:“驾车进城三十文?!这也太多了些……求官老爷发发慈悲……”
守卫一把把凑到跟前低声下气的老头子推倒在地,“没钱你进什么城?赶紧滚!再妨碍公差小心把你抓去挨板子!”
城门口一片骚动。
离开城门口,孟缚青去了之前买骡车的昌荣车铺。像车铺车马行这种地方,有牲口有伙计,平日也会干些跑腿的活。
她走到车铺门口,一眼便瞧见了牛二。
应是边关战事的影响,车铺里的生意比她上次来冷清不少。
“牛二大哥!”孟缚青喊了一声。
听见有人喊,牛二循声看去,先是一愣,而后恍然,“你、我记得你,你是那个……”
孟缚青打断他,拿出谈生意的架势,“不,我是你今日的大主顾。有个跑腿的活你们车铺干不干?”
牛二双眼一亮,“咋不干?干啊!我手下有六个兄弟说话不好听,不适合干我这活儿,只能找力气活干,你只要是银钱给到位,我这就把他们找来。”
“那正好,我这儿要去几个村子送口信,最晚的天黑之前也能回到县城,跑腿费你只管放心,少不了你的。”
“成,我这就去!”牛二跟车铺伙计打了声招呼兴冲冲离开车铺。
孟缚青被伙计请进屋子里坐着喝茶。
不过一刻钟多点,牛二把六个汉子带到了她的眼前。
这五人头脸上、手上或多或少带点疤,其中一人脖颈处也有一道,看着十分凶险。
她只扫了一眼,从怀里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