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脾气好是他听不见压根不搭理人吗?还有,谁说那位李四爷脾气好的?他跟林家的那位老员外交好,都是一路子人,最喜欢折磨小姑娘,你这媒婆挣这种黑心钱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虎子带着几个青壮年从人群走进院子里,他们几个都是一起干活的壮劳力,地里不忙就会去镇上或县里做些力气活,挣一些家用,对镇上和县里的事比其他村民清楚的多。

一直拆台的就是他们几个。

据他们所知,李四爷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耳朵半聋,要大声说话才听得清,也正因此,他在床笫之事上很有些特殊偏好,最爱声音娇媚的女子叫得大声。

至于怎么让她们叫出来,那必然要使些手段了。

他们从前看不上孟邵元打妻子儿女,但碍于孟邵元长辈的身份只能在背后骂上几句,这回他们恰好碰上这档子事,不可能眼睁睁放任孟缚青一家被外人欺负。

王媒婆被几个青壮小伙盯着看,吓得恨不得挖个洞给自己埋了。

一旁的田媒婆想起杨家的境况,额上直冒冷汗,她觉得他们在杀鸡儆猴,自己从踏进这个院子起就成了那只猴。

孟缚青没想到自己还有帮手,勾了勾唇,“既然王大娘把李四爷夸得这般天花乱坠,不如你自个儿嫁他去,去享福总好过一辈子牵孽缘缺德吧?”

王媒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她想破口大骂,那几个青壮小伙齐齐上前一步,她的喉咙立即颤的发不出声音。

土匪!这是个土匪村!

亲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不乐意就不乐意,就放她……走呗。

孟缚青闲闲地看向田媒婆,“到你了,你说的镇上的杨家又是什么人?年岁几何?可有缺胳膊少腿,聋哑瞎占几个?”

田媒婆擦了擦脑袋上的汗,“那,那啥,我可能走错门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却被门神似的虎子拦住了去路。

孟缚青眯了眯眼睛,“那可不行,孟家村只我娘姓单,大娘你说你进错门了,我看你村子都没找对,拿这种糊弄孩子的说辞糊弄我呢?”

外头有人笑出了声。

虎子想了想对孟缚青说:“没记错的话,镇子上的确有一家姓杨的,那家兄弟六个,其余五个各自成了家,只剩下个瘫在床上的老小不曾娶亲。

他爹娘生前最疼爱这个小儿子,临终前还嘱咐五个儿子一定要给他找个媳妇伺候他,一直也没能找到个良家女子,能请动的话媒人钱肯定不老少。”

虎子想来想去镇上的杨家只有这个老六年纪和单婶子相配。

田媒婆心虚得不敢说话。

村民闻言,全都气得不行。

“你们两个妇人是来糟践人呢?收了钱啥亏心的差事都接是吧?”

“给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说个瘸子,给她娘说个瘫子,听你们夸上天,咋不把自家女孩儿嫁过去,实在不行自己嫁不成吗?!”

“对啊,不是只看人家底厚不厚吗?”

“滚出我们孟家村!”

“滚!赶紧滚!”

村民群情激愤,推搡着就要把人撵走。

单琦玉和姚善云在后面听的火气蹭蹭往上涨,单琦玉拿着扫帚就要将人打出去。

还是孟缚青把人拦住并高声道:“感谢诸位乡亲今日相帮,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要问这两位大娘,诸位可否安静片刻?”

村民们也不是那听不进话的人,闹了一会儿,逐渐安静下来。

王媒婆和田媒婆这两个死对头在村民的推搡下挤在一起,十分难得的没有骂架,也没有互翻白眼。

此刻两人心里都在后悔后悔不该这一天来!

这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