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说的是,这年景风气不好,全都被一个两个给带坏了,也就咱们里正心软。”

说完,像是不够似的,妇人跟赶车的老汉道:“老叔以后招子可得放亮点,别啥人都拉上,搞得人家都不想坐你车了!”

孟缚青倏地睁开眼睛,冷声道:“不想坐就滚下去!”

“嘿你个小贱人,怎么说话呢你!”妇人怒目圆瞪。

汉子见媳妇被个小丫头片子骂,也来了气性,“你让谁滚呢?”

“我姑娘让你们滚下去,听不懂人话还是怎的?”单琦玉一把把孟缚青护在身后,她不常跟人骂架,说话声音有些抖,“张口嘴里没个干净,张口便是造谣,缺不缺德?!”

车上其余人纷纷劝道:“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汉子没想到这母女俩竟不怕自己,还敢跟自己对着呛,一时觉得丢了面子,抖着脸上的肉扬手就要挥下去。

单琦玉下意识想要挡在女儿前面,不曾想孟缚青按住她,抬脚踢向汉子面门。

这一脚直接把人从车上踹了下去,幸好路不宽,将将够一辆车行走,男子掉下去身下有荒草做缓冲,没伤到哪儿,只差点被路边的荒草淹没身影。

汉子媳妇大叫一声‘当家的’,扭过脸气得一下子扑到孟缚青跟前,抬手就想抓住孟缚青的头发,却被迎面一巴掌扇的歪倒在一边,耳朵嗡嗡作响。

此时牛车已经停了下来,赶车老汉从路边把汉子扶起往车边走,见状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车上一时鸦雀无声。

孟缚青冰冷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夜半翻墙盗窃,污我娘清白之人如今正跪在我家门口赔礼谢罪,今晚归家你们或许还能听到他在我家门口跪了一整日的消息。

诸位乡亲若管不住造谣的嘴,尽管跟我说,我来帮你们管,别忘了,我孟缚青从小被打大的,最不怕的就是鱼死网破。”

单琦玉听见这话,心肝俱颤。

找事的夫妻俩一个被踹了个昏天黑地,一个被扇了个眼冒金星,心里正气得不行,只想冲上去打死孟缚青。

尚未有所行动,却被赶车人叫住,“你们夫妻两个给我住手!再找事这车你们别坐了!”

“青丫头是吧,你这性子未免烈了些,再怎么样也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吧?”赶车老汉忍不住开口道。

没等孟缚青回答,单琦玉红着眼睛率先开了口,“老叔没瞧见也该听见了,他们夫妻俩说的叫什么话?!他一个大男人想对我们动手,难不成不反抗等着被他打?!”

剩下的也是两个妇人,她们瞧瞧这边,又瞧瞧那边,含糊着点头。

“是吧。”

“可不嘛。”

心里都在暗暗地想:孟家村的青丫头啥时变得这般厉害了,一脚把人踹老远不说,还忒吓人。

赶车老汉跟这对夫妻熟识,算起来也是他们长辈,“你们两口子对着人家指桑骂槐干啥呢?你个大男人好意思做那长舌妇!”

“叔!我……”

老汉摆摆手:“我可告诉你,孙家老哥这几日因为孙大成干的破事儿气得饭都吃不下,赔礼都得十斗粮,你跟孙大成关系好老叔管不着,管不住你那破嘴,人家动手老叔我全当没看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以后你莫坐我车!”

“十斗?!”有人惊呼出声,看向单琦玉的目光都有些羡慕。

这年月白得十斗粮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孟缚青只当看不见,她只想要个清净,一通发作下来,接下来的路程如她所愿彻底清静下来,再也没人敢叽叽歪歪一个字。

只有汉子媳妇顶着一边五个指印的脸,时不时瞪孟缚青一眼。

单琦玉把孟缚青搂进怀里,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