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把这个想法压下,孟缚青说:“秦公子相邀,自然要来。不知秦公子找我所为何事?若是为了之前骗你的事,恕不奉陪。”

“本公子自认不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此番前来是有正经事相商。”

秦溯将手中的长鞭丢进属下怀中,朝孟缚青做了个‘请’的手势。

“孟姑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孟缚青自认秦溯在自己身上无利可图,想来还是为着谢烬。

她跟着秦溯来到一处空房屋后面,二人都没有率先开口。

秦溯连孟缚青如此淡定,直接说出了来意。

“孟缚青,你以为你们逃到靖安府便无后顾之忧了么,你可知如今各地都有流民揭竿而起,世家囤积良田、搜罗流离失所的流民为奴,各地藩王充民为兵,都想从大燕的疆域中撕下一块肉来,再谋图整个江山。”

他的目光从远处薄雾笼罩的山峰收回,扭头看向孟缚青,嗤笑道:“胡人退兵又如何?大燕内乱四起,天灾不断,分明已是乱世之象。

正是群雄逐鹿的好时机,谢烬他当真能按捺得住,不趁此机会夺了应家江山?”

孟缚青挑挑眉,“谢烬的事,你问我?”

“本公子流连花丛时你还没我腿长,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们二人之间的猫腻?

他如今是个通缉犯,轻易不能露面,找到你便能找到他。”

孟缚青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开口,“若论野心,秦公子比之世家藩王差不了多少,此番来到靖安府不单单是为了说服谢烬合谋造反吧?”

对于孟缚青的敏锐,秦溯不是很惊讶,他嘴角噙着笑意,眼眸却暗了暗,“说来靖安府是我的故乡,还有本公子惦记之人,眼下也算是衣锦还乡?”

孟缚青看了眼他身上的配饰,“我说你怎么打扮的好似孔雀开屏,原来如此。”

秦溯:“……”

不等他出声,孟缚青又开了口,“秦公子可否告知,为何想和谢烬合作?你不坦诚,我从中说和有难度,毕竟谢烬拒绝过你一次。”

“看来你对他不甚了解啊。”秦溯幸灾乐祸,“你以为谢家倒了,他便没了依仗?隐阁才是谢裴两位将军留给他的最大依仗。

其中武功最顶尖之人选做暗卫,落选之人也并非全无用处,否则怎能将谢烬从朝廷派出的精兵强将中顺利救出?”

孟缚青语气肯定:“你对谢家很了解。”

秦溯也不遮掩,“我娘是江湖中人,姓白,白家能在江湖之上占有一席之地,有赖于门人擅长搜集消息。”

“你想和谢烬里应外合拿下靖安府?”

这话说的太直白,秦溯难得被噎住。

他眯了眯眼睛,“你这般说话真的没被人打过吗?”

“还真没有。”孟缚青摇摇头,“你的如意算盘可能要落空了,眼下谢烬不在靖安府,归期不定。”

闻言,秦溯眼中晦暗莫名,垂眸沉思。

见状,孟缚青沉吟着说:“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

秦溯抬眸看她。

孟缚青缓缓吐出四个字,“与我合作。”

好不容易抵达靖安府,想要守住这片最后的净土,她不会也不想指望他人。

“你?”秦溯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眉峰微扬,“你手下除了这些村民还有人吗?”

孟缚青拿出谢烬给她的令牌,“还有这个,如何?”

在看到那个“隐”字之后,秦溯狭长的眼眸微微睁大,震惊不已,“他竟把隐阁令牌给你?”

不到万不得已,孟缚青不会动用令牌,眼下拿出来也只是取信秦溯罢了。

“合作吗?”她问。

看到令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