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重强调不能吃老鼠,离死老鼠远一些。

难民不染病,他们自身的危险也更小,若是有找死不听的,他们也不必多管,不给卖粮就是。

山匪和难民聊的热火朝天,山坡后面孟缚青见局势稳定,放心地回到自家吃还热着的饭。

一大早起来忙活,眼下已经到了傍晚,她早已腹内空空。

吃着饭,她忽地想起一件事,抬头看正在编草席子的单琦玉。

“娘,以后咱家煮粥用我灌在水囊里的水和精米一起煮,煮好之后给郑大夫、谢公子也端去些,反正咱们不缺粮。”

水囊里灌的水是空间里的溪水,逃难以来她们不少喝,喝的多了,孟缚青发现溪水能排出体内污浊。

她不清楚溪水对于谢烬中的毒是否有用,也不可能做出日日上门给人送水这种抽风举动,每日送些溪水煮的粥过去更低调,也更不惹人注意。

反正谁都知道孟苒苒是郑大夫的徒弟。

听到“谢公子”三个字,单琦玉手上的动作一顿。

和牛二、齐良他们同孟缚青走得近不同,谢公子给人的感觉不大一样。

她没多问,只是点点头,“阿娘记得了。”

知道孟缚青整日忙活都是为了他们这么多人,单琦玉有些心疼:“你每日忙得饭都不能按时吃,不必再操心这些小事了,郑大夫那边阿娘也会照看着。”

孟缚青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有劳阿娘费心了。”

山坡前,有难民提醒山匪,“后头来了辆马车,还跟着不少官兵,不会是来找你们的吧?”

山匪们的视线被难民挡了个严严实实,其中一人转身跑到山坡上张望,果不其然看到一辆被官兵护卫着的马车。

抬手做了个手势,不多时,消息便传到了杜重和孟缚青的耳朵里。

他们没有出去,而是聚在一起躲在山坡后面听前头的动静。

久不现身的谢烬也走到孟缚青身边,低声道谢:“昨晚多谢你。”

他不确定孟缚青是不是做了什么,只是为她的露面道谢。

孟缚青一头雾水,她昨晚好似什么都没做,即便做了,谢烬那样的状态也察觉不到才是,谢她干嘛?

但见谢烬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她也没太在意,继续留心外面的动静。

堵在山匪前面的难民挡住了马车的去路,不等难民让出一条道,随行官兵拿着长戟动作粗鲁地在前开道。

不少难民被推倒在地,只能忍气吞声地自行爬起。

马车即将驶过硫磺划出的界限时,几支箭矢破空而来,深深射进马蹄前方的土地里。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山匪高声喝道。

“邺州贼曹胡大人在此,尔等还不速速下跪见礼!”

有山匪不解,挠挠头,“贼?啥玩意儿?这个官同咱们一样是个贼?”

另一个山匪嗤笑,“没见识的,这个官是抓贼的,也就是抓咱们的!”

说完他又高声道:“我们老大说了,官老爷们想作甚直接说就是,莫要磨叽个没完!否则我们可不管你们是哪个贼哪个兵,干就是了!”

胡大人刚从车上下来,听见这一番话,一不留神被荒草绊了个踉跄。

稳住身子后另一人也下了车,他恭敬道:“先生请。”

被他称作先生的人姓闫名鹤,他身着素袍,须发皆白,面容却年轻,颇有鹤发童颜的意味。

两人上前几步,闫鹤率先开口,“敢问大当家何在?”

山匪们:“我们大当家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闫鹤也不生气,面上仍一派和气,捋着胡子继续问:“诸位好汉在我邺州境内所作所为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