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提。”孟缚青打断他,“此事我和谢烬不好出面,得您来出面,让官府知道您不是野路子出家,正经在边关立过战功,好让邺州城的官员更忌惮咱们,不敢出手才好。”
杜重顿了下,又问了下穆声,“穆声公子以为如何?”
“听孟姑娘的便是。”穆声犹豫片刻,看向孟缚青,“不过,我们不能进城,得让想买粮的人出来。”
他们这么多人肯定不能全部都进城,部分人进城则相当于羊入虎口,只能任人宰割。
孟缚青颔首,“正有此意,为了防止城中商铺大肆屯粮,还要限定每人买粮的斤数,若能把城门口的大夫借来用用,也不是不能卖给难民。
最好在邺州城附近选定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和城里百姓、难民接触时得全副武装才行。”
孟缚青考虑的已经足够周全,接下来他们又商量了下细节,才各自散去。
“穆声公子。”孟缚青把人叫住,收回落在谢烬马车上的视线,问他:“谢公子今日为何不见人影?”
无论如何权衡利弊,最后都归于私心。私心来说她不希望谢烬出事。
她最后一次和谢烬有接触是告知对方“叛徒下毒”之事,总不会刚提醒就中招?
那这个叛徒未免有着通天本领。
她看着穆声的眼神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审视。
“公子他……”穆声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他咬咬牙道,“公子信任孟姑娘,穆声同样信任孟姑娘,孟姑娘不如亲自来看。”
孟缚青转身看了眼自家休息的地方,纪家正闹着,周围不少人围观。
她对穆声说:“走吧。”
来到谢烬的马车旁,穆枫和其中一人分别守在车边一动不动。
见到孟缚青,穆枫下意识看了眼车窗,忍不住质问:“为何把孟姑娘带过来?”
“孟姑娘懂得许多,说不定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穆声低声说。
孟缚青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脚步未停,直接掀开了车窗,车厢内的场景被她尽收眼底。
谢烬整个人被铁链绑住四肢动弹不得,寒冬腊月,他只着素色里衣,胸前仍被汗水浸湿大半,未戴面具的脸庞也不时有汗珠滴落。
他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在察觉到有亮光时下意识侧了侧脸,睁眼的瞬间眼眸中划过一抹暴躁厉色。
眼神如刀般射向窗外的人,却在看到孟缚青的脸时仿佛被刺伤一般猛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又恢复了从前的无波无澜。
谢烬脸上泛起苦笑,显得刀疤愈发狰狞,“孟缚青,这回你猜错了,我知道谁给我下的毒,也亲自报了仇,只是没想到他会把毒下在我不曾怀疑过的物件上。”
“什么毒?”孟缚青问。
“俗称热毒。发作间隔逐年缩短,持续时间渐长,许是它致使我在孟琳琅的梦里迷失心性,暴虐成性……”
说着,谢烬面上痛苦之色一闪而逝。
“无需担心,夜里子时便会恢复正常……”顿了顿,他缓缓看向孟缚青,眼睛有些涣散,“可否,不要看我?”
看出他似乎撑不住,孟缚青把车帘放下,转身看向穆枫二人。
身后她的指尖抽出一根藤丝,钻进车厢刺在了谢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她的治疗异能对于中毒之人效果不好,却能趁着谢烬发病之时治愈一下他脸上的那道疤。
看着碍眼。
“你们方才说在找什么?解药?”
穆声点头,“解药方子上的大部分药材我们已经搜集齐全,只剩下三味药。此去靖安府,一为寻亲,二为寻药。”
孟缚青询问了他们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