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穿睡裙,赤丨裸着单披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晨衣,及腰的灰发覆在瘦窄的后背上,像丝绒的披帛一样盖住了她,顺带半露半掩地挂在了胸前的微小起伏上。两条细而直的腿毫无遮掩,白晃晃又懒洋洋地从窗台上垂下来,仿佛两枝含苞的麝香百合挂在窗下。
房间里还很暗,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柔和晨曦,唯独沐浴在了她的身上,使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圈朦胧又清冷的灰白色光晕之中,在昏黑的房间中仿佛自成光源,霸道地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
事实上,这道清瘦薄影没有玲珑有致的曲线,姿态也并不怎么妖娆性感,甚至并不具备大众定义的,充满风情和柔情的女人味,但只是对她投以惺忪一瞥,里德尔的身体和心脏,连同思维和灵魂,都像是罐子里煮沸的水,剧烈地升腾出连绵不断的气泡。
里德尔本来以为,欲丨望只是一种生理反应,就像热了流汗,冷了颤抖。可菲奥娜的存在让他明白,欲望来源于无法得到满足的空洞,就像饥饿的人看到食物分泌口水,缺水的人在沙漠中会看到绿洲,他看到菲奥娜,就想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
他没有制作魂器,但他的灵魂仍然缺了一块,只有她能填补。
听到动静,菲奥娜没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下雨了。”
里德尔这才注意到,确实有雨拍打在窗户上的轻微声响。
他掀开被子下床,身上也没穿衣服,拎起堆在地上的黑色睡袍随意披上,走到她身边俯下身,探头凑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过分缠绵的早安吻。
“不冷吗?”他握住她的腰,感受着微凉的肌肤传递过来的细腻柔滑的触感,掌心控制不住地往下游走。
“不冷,”感受到他的蠢动,菲奥娜平静地提醒,“可能天色让你错以为时间还早,但一个小时后你就要出现在魔法部的例行周会上。”
手一顿,里德尔艰难地抉择了一下来快餐是不可能的,菲奥娜的性格,要做就一定要全套流程一丝不苟地做到她满意。旷工的话,已经在罢工边缘徘徊已久的约瑟芬可能会火速写辞职信他暂时还不想失去一个能干又心思简单的副手。
他遗憾地收回手,又仍带不舍地亲了亲她的唇角、脸颊、耳垂、脖子……
“再继续,就不准停了。”菲奥娜转过脸看他。
里德尔立刻直起身,往浴室走。
看着他仓促的背影,菲奥娜笑意隐现。
洗漱完,里德尔回自己房间换衣服是的,他的房间到现在为止和菲奥娜的还是分开的,只有在每次结束后,她会宽容地默许他留下来睡一晚。
倒像是给他支付的过夜费。
里德尔自嘲地想。而他也确实有些难以分辨,他到底是更想和她亲密,还是单纯地想抱着她一起入睡和醒来。
其实也不需要分清,反正这两件事是连在一块的。
换好衣服前往餐厅,菲奥娜已经坐在餐桌前,正啜饮着果汁看报纸,见她换了外出的衣服,里德尔一边拉开椅子一边问:“你今天要去哪?”
他以为她要去见贝拉她曾经是他的狂热追随者,现在已经改换了信仰,狂热地追随了另一个主人。
事实证明,贝拉是个纯粹的慕强主义,谁能强大得让她崇拜和畏惧,谁就能获得她毫无保留的爱和忠诚一如他预料的那样廉价。
“密斯特路。”菲奥娜喝了口橙汁后回答。
里德尔眉心微动,挤出一个微笑,“等我结束了,我们一块去?”
菲奥娜从报纸后抬头暼了他一眼,“不算是一个好提议。”
里德尔迎着她的目光耸了下肩膀,做出无奈的表情。
在菲奥娜醒来之前,他曾断言,以他和吉格尔夫妇二十多年的交情,如果菲奥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