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角,目光炙热地仰视他,称颂他的伟大,向他倾吐敬意或者爱意。
但不管他们是诚挚得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他看,还是只是唱作俱佳地表演,里德尔都不曾动容。
他嘲弄他们的无知和盲信,轻贱所有看似狂热实则虚浮的热情,或许是在无意识中把他们代入了梅洛普·冈特,越表现出爱他的人,他越想要羞辱对方的自尊,在他们的狼狈和痛苦里,他痛快地鄙夷他们任人拿捏的软弱。
就像此刻,只是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僵坐在扫帚上,既没办法施展演技去表演深情肯定会被她看穿,又做不到把堵在喉咙口里的话说出来里德尔发自内心地痛恨被另一个人左右,仓皇又无力的自己。
“叮。目标好感度加1,当前好感度91。”
里德尔看着菲奥娜,菲奥娜也笑意微微地支着膝盖托腮看着他,并不询问和催促他的沉默。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厌恶的东西,似乎总能被她喜欢。
“如果我没来呢?”他不甘心地问。
“那我就不想见你了。”菲奥娜淡淡地说。
“叮。目标好感度减2,当前好感度89。”
里德尔:“……”
菲奥娜总有本事让他陷入自我怀疑,很难说现在他到底是更讨厌没有底线摇尾乞怜的爱,还是说变就变收放自如的感情。
“要闭馆了,我回去了。”菲奥娜收起摊在膝盖上的书,准备跳下窗台。
“等一下。”里德尔叫住她,见她递过来一个疑问的表情,他张嘴欲言又止住。
他该怎么说,他们之间还有个未完成的吻?
里德尔当然不在乎一个吻他们早已吻过了无数遍但在菲奥娜那里,他们的嘴唇从未亲密地触碰过。
那又怎么样?里德尔迅速地反驳自己。有或没有,都只是一个吻,他难道还要像个痴缠的怨侣一样,对着菲奥娜厚颜索求道:“我希望你拽着我的领带,毫不客气地把我扯过去,给我一个像风从树梢上吹过一样的吻?”
不知道菲奥娜会不会被恶心到,反正只是从脑子里过了一遍,里德尔就被自己恶心得想吐。
那么,就当这个吻不曾存在?
若无其事地笑了下,里德尔伸出手,自然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个回寝室的新方式?”
视线在他身下的飞天扫帚上扫过,菲奥娜表现出了些许斟酌。
显然,以她之前在飞行课上装不存在的表现来看,作为一个巫师,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过骑着扫帚飞行的经历。
本来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巫师就一定要会骑扫帚。里德尔想着,正要想说辞收回这个提议,菲奥娜就从窗户里稍稍探出身,搭上了平摊在空气中的掌心。
“希望你的驾驶技术对得起你队长的身份。”菲奥娜说着,不等里德尔反应,她就毫无预警地从窗台上朝着他纵身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