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命运欺善怕恶,那就别指望着恭顺的臣服能使它宽待你,只有违逆它,践踏它,驱使它,成为极恶之恶,才能让它畏惧地收起利齿,转而成为被主宰的绵羊。

“咩。”系统说。

里德尔:“……”

他装作没有听到。

说起来,如果菲奥娜没有被沙菲克抢走,而是在吉格尔家顺利成长,会变成什么样?

里德尔用余光观察着菲奥娜的表情她垂着眼睛,神色模糊而空茫。

和那对夫妇一样的善良、宽厚、正直、温柔?

这几个词他一个都没有好感。

如果是那样的她,系统可能根本不会把她安排成需要攻略的任务目标毫无挑战难度。

“那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系统提出疑问,“能够轻松完成任务,难道比不能看到别人不幸还让你难以忍受?”

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里德尔也没想明白到他底是在为了什么不满。

系统意味深长地说:“难道你是只能接受现在这个任务目标,不能接受其他人?”

“……闭嘴。”

看诊持续到深夜,在处理了所有急需治疗的病人后,吉格尔先生和吉格尔太太叮嘱了留在诊所里负责守夜的护士,坐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黑色T型轿车。

现在这种交通方式在麻瓜社会很常见。

早已经查到了他们要回的地方在哪里,里德尔直接带着菲奥娜幻影移形,出现在了另一处幽静的街道上。

不远处竖着路牌,上面写着密斯特路。面前是一幢被齐整的篱笆围起来的独栋别墅,栅栏门外贴着的门牌是三号。红色的砖瓦墙,刷成白色的窗框,看起来雅致漂亮。庭院里铺了草坪,栽种了花草,虽然现在都被积雪覆盖住,从修剪得错落有致的灌木上也可以看出,院子打理得很精心。

目光从院子里的橡树下悬挂着的,微微摇晃的秋千上扫过,菲奥娜肯定地说:“他们又生了孩子。”

“没有。”里德尔否定道。

难得的,菲奥娜露出了诧异迷惑的表情,似乎不明白自己的推论为什么出现了错误。

里德尔没有解释。

等了一会,吉格尔先生开着汽车驶入了院子,听闻动静的女佣打开大门,吉格尔夫妇一边走进去,一边随手把脱下来的衣物递给她。

女佣忙着把东西挂起来,门一时没有关,里德尔和菲奥娜就无声地跟在后面进入了房子。

这对劳累了一天的夫妻疲惫地靠坐在沙发上,对想要给他们泡茶的女佣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他们,继续去睡觉。

等女佣走了以后,吉格尔太太把头枕在了吉格尔先生的肩膀上,吉格尔先生自然地圈住了她的手臂,两人闭目依偎在一起。

“止疼药和消炎药快要用完了。”吉格尔太太轻声说。

吉格尔先生睡意浓重地“嗯”了一声,“我明天去药店看看,还能不能买到。”

“脏掉的床褥也得送去清洗消毒。”

“这个实在来不及,也只能先将就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起居室里陷入了沉寂。

站在他们对面的里德尔和菲奥娜一时有些尴尬。

这个气氛实在是太过温情柔软,哪怕没有任何暧昧的言语动作,却比热恋情侣的甜蜜爱语还要来得深情和缠绵。

偏偏那两人还是菲奥娜的父母。

里德尔从来没有什么道德感,但在这种情况下,直冲冲地盯着菲奥娜的父母实在有些古怪,想要去拉菲奥娜的手也有点伸不出来。

他用眼角瞥了下菲奥娜,她注视着那对相互依赖的夫妻,脸上浮现出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