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说出来那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柳季川紧绷着唇，呼吸加重。

他伸出手，指着她，威胁的咬牙，眼睛瞪大，“你别以为我现在不敢动你，给我闭嘴好好治疗，再敢说一遍，我扇你！”

她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倾斜着滴落到枕头上，目光无光看着他。

“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他喉结上下吞咽起来，眼眶越来越红。

“放过我，我好痛，还不够吗？什么都已经给你了……我还有什么让你值得留我一命？”

“是你不肯放过我！”

他突然起身朝她凶狠大吼，眼泪迅速的往外窜流出来，越来越多，控制不住，梗红了脸和脖子指着她。

“秦淑！你没心没肺，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肯老老实实看我一眼，你不说爱我，你爱不上我，时时刻刻想着怎么跑，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啊！”

他疯了一样大吼大叫，抓住自己的头发，眼泪顺着下巴落到地上，“你怎么才肯放过我啊！你会爱上我吗？要我怎么做？除了放你走，除了让你死，你他妈究竟让我怎么办，我不这样威胁你，我到底怎样才能留住你啊？”

“我以为你会乖乖听话，结果你根本就没有！一切都他妈是我自作多情，你爱上我，你放过我行不行？我也求求你了，一辈子就这么长，能不能委屈跟我好好过一辈子？”

他痛苦的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看得出他难受极了，呼吸提不上来，弯腰扶住床边捂住心脏，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红透看起来那么狰狞，再妖孽的容貌，也终究抵不过时间，变得如此憔悴。

秦淑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始终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一辈子就这么长，所以她才更不会跟他在一起，为什么她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这一辈子，也不过如此。

治疗了近两个月，她的病情得到控制，要归功于她好好吃药的原因，柳季川放手了国内的公司，买下一座城郊区外的别墅，安静人烟稀少，除了医疗团队轮流去定时检查，也不再招佣人，她的起居饮食都由他亲自照料。

阳光依然很明媚，三十多度的天气，舒适有些燥热，别墅也不敢开空调，她还穿着外衫，坐在院子里轮椅上，梧桐树下遮挡望着明媚的天空。

有多久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闭上眼睛陶醉在这一刻，热乎乎的风吹来，对她而言也格外温暖。

柳季川晾完衣服，搬着凳子走去，坐到了她的身边，高大的身影一来，一部分的阳光就被遮挡住了。

她睁开了眼睛，依然靠在轮椅上，抬头望天空，放在膝盖上的手却被他握住。

手很大，把她的手背全部包裹住，放在自己腿上细细摩擦起来，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皮肤。

转头凝望着她，一张美的令人摒息的容颜，小巧鼻尖嫩红，唇色粉嫩湿润，太热的天气，额头上也出了些汗水。

过了多久，依然是这副初见她的脸，除了再没看到她的笑容，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识。

“秦淑。”

被叫名的人没有回应，也不想回应。

“晚上想吃什么？”

“吃些肉吧，你瘦了。”

“那就排骨，待会儿我让人送来，给你炖一些。”

“你不吃姜，我换个办法去腥，还想吃什么？其它肉还吃吗。”

他自顾自的说着， /似乎知道她不会回应，也自然不停顿。

“青菜吧。”

她突然开口，柳季川愣住，微微睁大了眼睛。

“青……你想吃青菜？”

“嗯。”

秦淑的目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