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的很多年，她都是这么依靠着小姐。

她不理解小姐的抱负与追求，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追求谋划什么东西。

但不理解没关系。

不知道也没关系。

小姐从来都不需要向她解释任何事情。

***

县衙外传来更夫一慢四快的敲锣声，此时已是五更天。

周嘉慕的动作非常快，昨天晚上，由他亲自带人潜入榷场，将榷场里的货物全部摸查了一遍，最终在一堆毛皮底下，发现了几箱刀枪剑戟和几十坛油。

这些武器足够武装小一千人，几十坛油也足够烧光常乐县的粮仓。

若不是及时发现……

周嘉慕想一想后果，就头皮发麻。

端王倒是很镇定，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已心中有数：“放在皮毛底下，他们还算聪明。”

何泰扣押那些货物后，肯定是第一时间先处理不易保存的。

像皮毛这类，不急着处理，自然也没有哪个守卫会无聊到特意去搬动翻看。

一夜未睡，周嘉慕依旧兴奋：“何泰这下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王爷，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拿下何泰？”

端王按住他：“不急，这么好的机会，只拿下一个何泰，未免也太可惜了。”

端王在周嘉慕耳边交代几句。

“想办法将这个消息放出去。”

周嘉慕蹙眉：“这会不会有些冒险。王爷身份尊贵，不必如此涉险。”

端王笑了下，淡淡道：“我们已经料敌于先，若是还不能保证我的安危，那我大燕的边军，该废弛到何种程度。”

只要收获够大，这一点风险，他还是愿意冒的。

周嘉慕目光中流露出佩服之色，他所效忠的主子，果然敢行常人不敢行之事：“属下一定会竭尽所能，保证殿下的安危，让羌戎有来无回。”

接下来两天，周嘉慕在忙着布置，端王也在忙着处理公务。

好不容易忙完战后工作，该批复的折子也都批复了，端王站在院子里，蹙眉看着空荡荡的院门。

两天已过，霍翎却始终没有再来找他，仿佛一点也不关心后续。

“王爷，您已经在院中站了许久，是不是该让厨房那边传膳了？”

终于有亲卫鼓足勇气，上前询问。

她如此沉得住气，怕是不会主动来找他打听情况。既然山不来就他，他这个率先沉不住气的人，只能去就山了。

“让厨房那边，把本王的膳食送去西侧别院。”

说罢，端王大步流星，向着别院走去。

霍翎正坐在火炉边烤火，顺便烤花生吃。

无墨吃了几颗花生就开始喊口渴，嚷嚷着要去泡蜂蜜水喝，然后就跑出去了。

听到身后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霍翎伸手去捡那些烤得焦黑的红花生，随口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谁回来了，你那个小丫鬟？”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霍翎一跳，手指不小心被烫到，她连忙丢开花生，捏住耳朵降温。

端王在霍翎面前半蹲下：“烫到了？把手给我，我看看烫得厉不厉害。”

霍翎摊开自己的手掌，递到他眼前。

“也不用凑这么近。”端王笑着，顺势握住她的手，“一会儿让你那个小丫鬟去找相太医拿烫伤药，擦一擦就好了。”

霍翎不愿小题大做：“就是烫了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

端王也没坚持，看了眼旁边的钳子：“怎么不用钳子？”说到这个霍翎就来气：“原本只要小心一些，我是不会被烫到的。”

她斜睨端王这个罪魁祸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