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不成?”昌惠帝将手上的奏折重重一放,脸色阴沉。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张侍郎见昌惠帝面色不悦,又说出这么一番话,当即就知晓,此事怕是又要吃哑巴亏了。
如今宁朝文重武轻,又战事不断,武英侯府是为数不多的武将世家,皇上需多方倚仗,事事总会偏袒几分。可近来工部将差事做得极好,又得了昌惠帝的称赞赏赐,张侍郎还以为皇上会给上几分薄面,不过现在看来,这点薄面依然撼动不了武英侯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早知如此,便不该听自家那无知妇人的哭闹而冲动进宫了,平白讨了皇上心烦!
张侍郎于心中懊悔。
被昌惠帝点到名的朱蓬源忙上前打圆场:“皇上息怒!张大人也是爱子心切,想来是近来工部忙碌,张大人忙糊涂了才会冲动面圣,还望皇上勿要怪罪张大人。”
朱蓬源纵横官场多年,做事圆滑,而如今二皇子与叁皇子又都在争相拉拢工部,他便想借着这大好机会卖张侍郎一个人情。“皇上,依老臣所见,此事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玩闹,倒不宜弄得人尽皆知。”朱蓬源又叹息了一声:“不过这裴小公子也的确是伤了人,臣建议不如就让裴小公子亲自去给张家公子登门道个歉,取得张公子的原谅便算了。”
他这番话说的面面俱到,既给了皇帝台阶,又令张侍郎心里舒坦。且他只不过是建议裴凌去给张朝道个歉,听起来好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盛京谁人不知裴小霸王的脾气?让他去道歉?简直难上登天!只要裴凌拒不低头,张侍郎便会对武英侯府产生更大嫌隙。
张侍郎此时已经摸清了昌惠帝的想法,心里就算再不忿,也得暂且将憋屈咽回肚里,他立即顺着朱蓬源的话道:“是是是!是老臣一时糊涂!老臣万不该因此等小事惊扰圣上!还望皇上赎罪!”
昌惠帝没说话,反而转头看向一语不发的言琛,神色和缓道:“言将军,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言琛本是来同昌惠帝回禀容阳暴乱与疫症之事,结果就遇着张侍郎闹这么一出。他刚回盛京不久,对裴凌与张侍郎之子都不甚了解,更无心掺和其中,但昌惠帝问了,便是想探探他们言府更倾向于哪一方。
想了想,言琛道:“臣以为,如今只是张大人的一方之词,具体因果还需再调查一翻,若当真是裴统领以公谋私去打人,再按律处罚也不?W。”
这番话倒是公平公正,不偏袒任何一方,昌惠帝算是满意。他是有意让言国公府帮着老二的,若言琛真替老叁的人说了话,那他反倒觉得难办了。
“行了,那便容后再议吧。”昌惠帝一挥手,便是不想再谈论此事。
张侍郎离开后,言琛又将容阳知府董城玩忽职守一事如实秉明,但昌惠帝也并未做太多表态,反而提及了他与朱蓬源之女朱妙琳成婚一事。
“之恒,虽你如今未承袭爵位,可也是我宁朝赫赫有名的镇西大将军,朕打算赐你将军府邸,待日后你与妙琳完婚,便可关起门来过你们的小日子了。”
昌惠帝难得对臣子如此体己,可见言琛的确是受天子器重。
一旁的朱蓬源早已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赞同。